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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道:“我要去找他,把他带走,就像那时爸爸带走妈妈。”
Video9.
“我找到他了。”
恩和呼吸急促,胸前起伏。
一阵嘈杂的声音,镜头转向俯视的羊圈。
说是羊圈,实则是地面凹陷的一个半径约五米的大坑。
坑的边缘用带刺的篱笆围住,象征性地做了道破旧的插销门。
圈养的山羊基本是生产的母羊和羔羊。
一头断了只角、瘦得腹部凹陷的山羊,勉强支撑身体哺乳腿下的小羊。
画面定格数十秒,缓缓右移镜头。
女萨满穿着常服坐在石块上,怀里抱着那个叫雪的孩子。
雪的脖颈里缠着白布,有深棕色液体洇透,大概是消毒的碘液。
他安静地窝在母亲怀里,一勺一勺吮吸米粥,似乎已经忘记两日前遭受的酷刑。
女萨满知道恩和在,她示意旁边挖出的土台阶:“从这里下来,有点陡,注意安全。”
恩和单手持相机,扶着羊圈壁向下走到他们跟前。
想了想,又后退两三米,与这对母子隔开距离。
她用手电筒当作补光灯,对焦一大一小相像的脸庞。
恩和怔怔地盯着镜头里的女萨满,这是她第一次从这张冷漠严肃的脸上瞧见爱意。
她用手帕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米汤,轻声说:“我的孩子在春季融雪时出生,所以起名叫雪。春雪能滋润草原,带来万物复苏。”
女萨满抬头注视镜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愿我的孩子如春雪一般纯洁,坚韧。”
与其说她是在讲给恩和,更像是同未来的雪对话。 网?阯?f?a?B?u?页?ⅰ????ù?ω?è?n?????????5????????
恩和颤抖着长长呼了口气,问她:“可是您不是亲口告诉族人,他是‘恶魔’转世吗?”
闻言,女萨满没回答。
她抱紧孩子,远望草原的西北,冷声说:“我的孩子不是恶魔,他们才是恶魔。”
相机顺着她的视线移过去。
一团亮光中排排黑烟窜上天。
是一座有色金属冶炼的工厂,隶属孚信集团。由于实行二十四小时工作制,深夜仍灯火通明。
镜头外的女萨满说:“恶魔杀死了草原,杀死了晴朗的天空,杀死了清澈的河流,杀了孩子们。”
被市场经济摧毁的草原,牛羊不得不死
被利益欲望蛀蚀的人类,良心不得不死。
Video10.
“因为太过担心那个孩子,我的拍摄进程不得不拖慢。”
镜头里的恩和已然是潦草的短发模样。
因没有足够的水清洗头发,她干脆借了村民的一把羊毛剪,自己将过肩长发剪得只剩半指长。
“雪被视作恶魔,同羊一般豢养。他睡在羊圈,吃在羊圈,和羊做朋友。”
“雪快要三岁了,只会爬,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只会学羊的叫声。”
“每次看他浑身沾着动物的粪便,趴在羊背上咿咿呀呀,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我没有办法,村民也多次警告不允许我再接近恶魔。”
“这里没有制度,没有警察,也没有法律。”
恩和耷下脑袋,痛苦地将手指插进短发中攥了攥。
沉默了两三分钟,她深呼吸,再次面向镜头。
“我几乎白天和夜晚,都会去悄悄看他。据我观察,萨满并不是每日都来,她会选在村庄没有祭祀仪式,或者夜深人静时抱一抱她的孩子。”
恩和说,她昨天半夜去羊圈时,发现除了女萨满,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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