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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向了那位始终从容的青城侯。
顾清澄却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抬眸看向了远方燃起的狼烟:“诸位以为呢?”
安西军诸将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言。
这几日针对镇北王的风波骤然而起,而他们没想到,这位枭雄的反击竟如此暴烈迅疾——
作为距离边境最近的驻军,若是追随镇北王出兵讨伐南靖,那就是坐实了无诏兴兵之举,与谋逆无异。
可若听信镇北王之言,反戈青城侯……诸将更是心如明镜,虽说他们不服眼前这位女侯君,但人人皆知,青城侯在涪州已然起势,更有皇命在身,他们本就是涪州的驻军,若倒戈相向,不啻于自断根基。
“事发突然,此去皇城报信,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仍需两日来回。”顾清澄持节拾级而下,向着狼烟的方向走去。
“战事瞬息万变,赌不得,更等不得,一步错则满盘皆输。”她回过头,看着集结而来的安西军诸将,“届时,不仅是我,整个安西军都将万劫不复。”
她回头站定,目光扫过诸将的面庞,静待回应。
“祸端皆因你而起!”一红脸将领恨恨道,“若非你挑起事端,激怒镇北王,今日又何至于此?”
“张将军也是涪州子弟,”顾清澄目光沉沉,“若你亲眼目睹父老被活埋矿洞,可会袖手旁观?”
那将领顿时语塞。此时一名瘦高副将按剑而出:“空口无凭!谁能证明那些所谓证据不是伪造?镇北王檄文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是。”顾清澄嘴角含笑,“方才你们也听到了,若我通敌,则安西军中的内应绝不止我一人。”
“我初来乍到,想要接应南靖敌寇,必然需要内应。”
她缓步踱至诸将面前:“请问诸位,谁是我的内应?”
“是你?”眸光如电扫过众人,“还是你?”
瘦高副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又听有人质疑道:“你一介女流之辈,带过兵吗?就凭你手下那些平阳军的绣花枕头,也配号令我安西四万雄师?”
顾清澄眉头轻蹙,直截了当道:“你是没长脑子吗?”
那将领万没料到,这位青城侯竟口出如此粗鄙之言,一时语塞:“你……”
“陛下命我持节都督涪州各军事,”顾清澄倦怠道,“名正言顺,你若不服,是缺了脑子,还是……在质疑圣谕?”
“强词夺理!”那将领强硬道,“你明知我等并非此意,你空降至此,我安西军上下,凭什么听你号令?!”
顾清澄淡声回应:“过往诸位懈怠军务,本侯既往不咎。”
“如今东窗事发,还要逞孩童意气?”她冷笑一声,“是要自作主张,还是另起炉灶?”
“安西军是涪州的驻军。”她一字一顿,“诸君莫非忘了?”
“敌寇流窜,事态紧急,尔等还要抗命到几时?”
她没有再给诸将回应的机会:“既然有人装聋作哑,那本侯便把话挑明。
“自本侯踏入军营那刻起,诸位的项上人头,身家性命,早已与涪州、与本侯绑死在了一处!”
“听令而行,尚是忠君之臣。抗命不从,是乱臣贼子。这道理还需本侯来教你们?
见诸将沉默不言,她回头望着远处的狼烟:“按本侯军令行事,纵使天塌下来,自有本侯担着!”
一席话如冷水泼面,将诸将的混沌泼得一干二净。
直到这时,他们才陡然警醒,在涪州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无论他们怎么说、怎么做,安西军的命运早就和这位青城侯绑定在了一起。
反抗也好,挑衅也罢,先前的阴奉阳违,不过是太平岁月里的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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