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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法,只有野性。尸横遍野,弱肉强食。”
她曾天真地以为仁义可以感化暴徒,直到亲眼目睹许婶脖子上那把的钢刀,她才明白,若是一味顺从民意,许婶早已被暴民祭旗。
所以,要守护那些安分守己的百姓,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唯一的代价,不过是青城侯背负一身骂名。
秦棋画望着空荡荡的营帐,忽然明白:她只是自己的顾姐姐,却是涪州的青城侯。
于青城侯而言,百姓的性命,远比官身的清誉重要千万倍。
阳光正好,秦棋画走出救济营的大门,看着安西军的将士们训练有素地在茂县街上巡视,废墟与尸骸被迅速清理,每个聚集点都有兵卒把守,试图持刃作乱的流民被无情拖走……
暴乱被连根拔起,秩序被强行重塑,整个茂县,犹如被一把快刀剜去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强烈的阵痛中愈合着。
她想,或许很快,这座小城就能重焕生机。
她也似乎终于领悟了那么一点点,平阳女学课上教过的,以武止戈。
。
北霖皇城。御书房。
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凝重。几位天子近臣正襟危坐,与少年帝王自晨光熹微议至日影西斜,仍未能议出个所以然来。
御书房外,琳琅公主卸去满头珠翠,一袭素罗轻衫委地,正跪坐在冰凉刺骨的青石砖上,任凭宫人太监劝诫数次,依旧不肯离去。
“陛下。”左相尹明石捋着灰白的胡须,沉声道,“老臣以为,青城侯此次投诚示弱,于陛下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顾明泽脸色阴沉如水,将那密报拍在桌案上:“放肆!连镇北王她都敢参,如今竟敢以此要挟于朕!”
“狼子野心!”
左相微微一笑:“陛下息怒。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年轻人年轻气盛,陛下不必挂怀。”
他略整衣袖,继续道:“若能借她之手,为陛下除去镇北王这个心腹大患……岂非一箭双雕?”
太傅李诚闻言,不疾不徐地反驳:“尹相此言,是要陛下扶持这位青城侯?”
“如今她声名狼藉,听闻近日涪州茂县民变,因铁血镇压而激起民怨。”李诚继续道,“若陛下强行为其正名,只怕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左相尹明石淡然道:“李太傅可曾细思,这密信中所言罪证的分量?”
李诚蹙眉:“青城侯虽在信中言之凿凿,声称握有镇北王致命罪证……
“可一则,此证真伪难辨,何人能作保?
“二则,纵使罪证为真,如今镇北王手握重兵驻守边陲,如何能令其甘心俯首就擒?”
原来,几日前,一封来自青城侯的密信,伴随着她在涪州铁血镇压民变的消息一并到了宫中。
信上提及,涪州茂县种种恶行,实为镇北王麾下所为,涉及人命三百余条,更兼女子拐卖、私设铜矿等,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青城侯在信中恳请:望陛下为其在涪州正名以安民心,并赐查案之权,她将亲手为陛下将镇北王罪证坐实。
随信附有涪州司马郑彦与铜矿兵匪往来手书为证,以证明此人“死有余辜”。
尹明石沉声道:“前日里,老臣差人核验过,确是涪州司马郑彦之亲笔。”
“若真如此,青城侯所言并非不可信。”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老臣斗胆以为,帝王之道,无非制衡二字。
“如今镇北王独霸边疆,若再立南靖战功,恐将尾大不掉。”
见帝王沉默不语,尹明石又进言道:“反观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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