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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乱民、还是浑水摸鱼的叛军,凡是持刃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当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时,那些乱民仍圆睁着惊骇的双眼。
他们至死都无法相信,那个在民间恶名昭著的青城侯,竟真敢不顾民心向背,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们展开了如此冷酷的屠戮。
城门轰然洞开时,举着火把的队伍如长龙,蜿蜒进入了茂县县城,所过之处,乱民作鸟兽散,所有黑暗无所遁形,所有暴力被更残忍地以暴制暴。
不过一天一夜,茂县的民变便被铁血镇压。
许氏被青城侯从城门上拎下来时,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再睁眼,是秦棋画捧着热水,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别碰我!”许氏猛地蜷缩至床尾,这才看清这临时搭建的屋棚内景——
数十张简易木榻上,收容着茂县的老弱妇孺,已然是简易的救济所。军医们匆匆穿行其间,为受伤的百姓医治着,却止不住此起彼伏的哀泣:
“屠城……那女魔头屠城了!”
“滚开!谁要你们的施舍!”
“还我茂县!还我亲人!”
秦棋画也不恼,反倒将身子凑得更近了些:“我们侯君说了,您是英雄的遗孀,自然要善待您。”
她将冒着热气的粥碗往前递了递:“许婶用些热粥可好?”
许氏受惊,看着眼前面善的少女,而热血溅到脸上的触感瞬间让她肠胃一阵翻滚。
“啪!”
瓷碗被她推开,摔得粉碎:“我宁愿饿死,也不吃那青贼一粒米!”
热粥洒在秦棋画的手上,将小丫头的手烫得通红。
许氏一怔,本能地用袖子去糊着秦棋画的手:“那个,不是冲你,你没烫着吧……”
秦棋画低下脑袋,避开许氏的手,将手上的粥在口中唆净了,才蹲下身子在地上收拾着:“没关系,许婶。”
“侯君说您受了惊,我没事的。”
“只是可惜了这米粥……”
她捧着碎瓷片离开,尾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或许能多救一口人呢……”
许氏愣在床上,看着小丫头瘦削的背影。
刀光剑影与哭喊怒骂在脑海里翻涌,可她的心口处,那几张银票依旧熨帖地放着,好像一贴膏药,既不能让她痛快地恨,也不能让她清醒地放下。
……
而此时,顾清澄早已骑上了赤练,只身向阳城的方向赶去。
比她先一天出发的,是她亲手写就的,向皇城方向的八百里加急密信。
。
茂县民变一事,只持续了几天,便被青城侯以雷霆手段,强硬地平定了。
这位早已民心尽失的涪州侯君,此番更是让全州百姓亲眼见证了何为铁血手腕——
对治下的子民痛下杀手,几乎是坐实了先前传言中的种种恶行。
一时间,整个涪州民怨沸腾,先前因剿匪有功而暂缓的万民请愿,此刻再度掀起狂澜。
唯独素来懵懂的秦棋画心如明镜,那些所谓的“心狠手辣”,分明是是顾姐姐对付暴民的最优解:
她记得顾姐姐说过:“民变看似是民意,实则是一场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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