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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婶脚上那双破洞的布鞋,鞋帮沾满泥浆。
她缓缓走到了许婶面前。
“你家男人是许真?”
“怎、怎么!”
当阴影笼罩下来时,许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却听见头顶的青城侯温声道:
“本侯见过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许婶猛地抬头。
顾清澄想起矿山里许真那决绝赴死的一跪,终是未再多言。
只从怀里取出方才的银票,又添了些,放到许婶手心:
“去买双新鞋吧。”
……
言罢,她飞身上马,越过人群,一路流星飒沓,向着州府临川的方向疾驰而去。
。
青城侯在茂县现身的消息,比她刺杀五皇子的军功传开得更早些。
人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却浑不在意,就这样施施然地出现在茂县街头。
听说,还塞了些银票给街头百姓。
可惜,这终究挽回不了她早已倾颓的民心。
万民请愿书一封接一封签好,悬赏令一张接一张被揭下。
信笺、小像、银票,各式各样的纸张如雪片纷飞,在整个涪州的街巷漫天飘散……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南靖东宫,琼楼玉宇之巅,江岚极目远眺,一身白衣寂寞如雪。
直到信鸽振羽,携着北霖的尘嚣落在他指尖,那满身的霜雪才裂开一丝缝隙。
风拂起他漆黑的发,素白衣袂翻飞时,整个人似乎都要化风而去。
唯有信鸽送来的这寸心绪,如一线细绳,将这孤影系在人间。
他低下头,凝视着腕间逐渐显露的赤色纹路,神情淡漠如冰封。
“殿下。”侍从跪伏在珠帘外,“陛下召您商议前线军务。”
他轻轻垂下了衣袖,温声应道:“知道了。”
……
城春草木深。
“恩公!”接到消息时,秦棋画正在手脚并用地向屋檐上爬着,“你接到消息了吗——”
她从屋檐上探出头往下看,忽地呼吸一滞。
朗朗明月下,少年以玉冠束发,一袭红衣烈烈如火,衣袂迎风而起,宛若朱雀振翅。
那双惯常慵懒的桃花眼此刻映着漫天清辉,灼灼如星。
这么久了,从他风尘仆仆赶到阳城来,她第一次见恩公穿红衣。
“你……你你你你你。”
秦棋画张着嘴,半晌才找回声音:“我早跟顾姐姐说过,你穿红衣定是绝代风华!”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贺珩朗声一笑,眉目间尽是少年意气:“臭丫头,你管我是谁!还不快滚下来训练!”
“你定是偷听了我说你穿红的好看,才这般打扮!”秦棋画扒着屋檐不肯松手,
“是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去见顾姐姐!”
“不下来?”
贺珩剑眉一挑,也不恼,双臂闲闲地环在胸前:“那好,这剿匪大将军的位置,我就封给杜盼了。”
说完,他就转身向村内走去,高束的马尾在月光下荡出左右晃着,摇出愉悦的弧度。
“喂——!”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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