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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笑意:“你真就这么好奇?”
“你不信我?”
顾清澄抿了口水,眉眼波澜不惊,“非是好奇,我应了救你,便不愿相欠。”
江步月没说话。
顾清澄继续道:“弈者当算尽千般变化,我需要知道,若我不走这步棋,你的局中可有别的解法?”
“若我不来宫中救你,若我在水底之下彻底放手,你当如何?”
他继续沉默,他本长于此道,而此刻,素来沉静的眉宇却因她的冷静剖析而隐隐透出几分躁意。
临了,他极其倦怠地溢出一句:“如何?”
“除了赴死,还能如何?”
顾清澄思绪渐深,似乎还想继续推演:“那战神殿……”
他眼底骤然一沉,唇角动了动,却终究没让那句话落下。
“够了!”
下一刻,他近乎粗暴地打断了她。
“顾清澄!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咳喘卷土重来,他猛地捂住胸口,唇角再次泛起嫣红的血意,染在指尖,艳得惊心。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咳咳……怎么做,才能信我一次……”他喘息着,
“为什么你如此相信他们……
“你信林艳书,信贺珩,信秦酒,甚至是知知那个小丫头。
“你敢把后背交给他们,承担后果。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退无可退,你却还是不信我?”
他素来沉静隐忍,此刻泣血般的控诉却震得顾清澄指尖一颤。
她终是停下所有动作,蓦然回望。
“你不是要退路吗?”他看着她,惨然一笑,“好。”
他侧过脸,看着她专注而冷漠的神情,垂下了眼睛。
然后艰难地伸手,探入自己被血浸透的怀中。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他背后的伤口,让他面色瞬间惨白。
顾清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疾步靠近他,轻声道:“别乱动。”
他没有理会,只是固执地继续着他的动作。
终于,从最贴近心口的位置,他取出一枚裂成两半的羊脂玉哨。
他将它递到她面前,因为痛楚,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顾清澄没有接,眼神里充满了迟疑。
江步月苍白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再无半分血色,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我的……退路。”
她定定地望着那玉哨。
所有思绪在顷刻间崩塌,又以惊人的速度重组归位。
她忽然明白了,低声道:“这是,战神殿的白马令。”
“你……”她迟疑着,声音有些发涩,“是战神殿的少主?”
“过去不是,”他笑意不达眼底,如同认命,“现在是了。”
“白马令碎,等同认主。”
“从此他们会护我周全——”他凉薄地看着她,声音极轻极冷,“因为我不能死。”
顾清澄眼神沉了沉。
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战神殿。
那是十五年前南靖用以对抗北霖第一楼的杀伐之器,在那场横跨南北的旧战中覆灭、销声匿迹。
但与第一楼守护昊天血脉不同,战神殿的存在,是为了寻找昊天立国时遗落的神器——
那件传说中能覆灭天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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