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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既然锦瑟先生连接了南北两路的古董生意,那么这商船上,南靖下游的古董商,最后极有可能是将银子送与镇北王的最后一环。
只要找到这些古董商的名目,整个洗银脉络的上下游将尽在她眼中。
账本在哪里?
她屏息翻找。桌案、床底、柜中……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却始终不见那册子的踪影。
哒……哒……
就在此时,船底木梯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呼吸一凛,暗影中,只见来人正是周浩
对方正一步步走向这间舱房。
在周浩就要拐弯的刹那,她的腰身发力,整个人如壁虎般悬贴在舱顶板壁之上,几乎同时,另一只手无声地向上推开那雅室虚掩的门扉。
身形一闪,她没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静静呼吸着,感觉到后背贴着的是一片绒毯,而非冷硬的船板。这层薄薄的船板之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清澄翻过身,将绒毯掀开一角,屏息凝神,顺着船板的缝隙窥视。
一片黝黑里,周浩却在整理床铺。他似乎在枕头上趴伏了片刻,动作寻常,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在顾清澄眼里,每一个动作都非同寻常。
她趴着,一动不动,眼睛无意识地扫过雅室。昏暗中,桌案上摆着一颗夜明珠,照出一室温光,也照见桌上的几张纸条。
心中微动,她极缓地挪近,借着珠光看去:
“周浩:遵主人令,物资悉数送达涪州。”
“周浩:收秦酒来信,令已至涪州。”
“秦酒:主人未应,为保阳城,自作主张,请恕罪。”
“张池:客房充足。”
这些潦草纸条,在夜明珠下淡淡透亮,句句都在印证她白日听到的船夫闲话——那“涪州庄园”,并非虚言。
顾清澄只扫过一眼,来不及多想,心神便被下方周浩离去的脚步声拉回。
她如猫般翻身而下,重返舱室。
像被无形线索牵引一般,她目光定在那尚未压实的枕头。指尖探入,果然触及硬壳账册的棱角。
账本在手。
她展开一页,借微光翻阅。五万两的银子,果然清清楚楚地流入了几家字号之中:“聚兴斋”“珍宝阁”“芙蓉轩”……每一笔来往、每一个古董商号,她都牢牢记下。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九月份,七万三千两的一笔账目。她自袖中滑出一片薄刃,那页关键的账目已被平平裁下,悄然没入她怀中。
将一切恢复原位后,她如鬼魅般滑出舱门,融入沉沉的夜色与江雾之中。
这关键的账目既已入怀,她便再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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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周浩事后发现,想要追索到她这个毫无身份的人,也如大海捞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当顾清澄无声回到望川驿之时,夜色已深,先前的点点灯火已经熄灭,而唯有一处的明亮,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眼认出——
这是她第一日来到望川驿、驿馆的小二引她去的,锦瑟先生的房间。
她停下,心中骤然浮现一个念头:
若能揭开这位神秘商人的真容……
念头尚未落定,驿卒提水迎面走来。她立刻垂首避开,身形一闪,退回房内。
待屋外动静渐歇,她再度探出身时,那房间里的灯火,却已经灭了。
睡了?还是察觉了什么?
顾清澄凝望着那片突兀的黑暗,思绪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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