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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共谋,那不如把事做绝些。”
“以免,落人口实。”
这话的话头落得极轻,江步月却感觉到了满帐肃杀之气。
他抬眼,看见了贺千山眼底的寒芒乍现。
“王爷这话,”他忽地展颜一笑,眉宇柔和,攫住了凌厉的寒芒:“步月听不明白。”
话锋温润如水:“王爷不妨教教我,究竟是哪一桩该做绝?”
贺千山眉峰愉悦地攒起,似猛虎闲观幼猫藏爪的把戏。
“秋山寺那些女眷的分量,四殿下当真不知?”
“如今……借吾儿的银钱,走了一笔暗镖,把人藏去涪州。”
“小子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还是觉得本王在京城,耳目俱聋?”
贺千山说这话的时候,江步月听见了帐外刀兵出鞘的声音。
这不是威胁,而是明示:此地已非上京,无人可救。
“王爷明鉴。”江步月轻轻叹息,眼底笑意如三月融雪,“我与如意相交甚笃,不过是替他了一桩心事,将人送到平阳女学安置。”
“王爷莫非以为,步月是在保留贩卖人口的人证后手?”
他话说得直白,目光不闪不避迎上贺千山。
一个目光如刀,一个眸沉似水。柔与刚相抵,竟是谁也不让谁。
帐内铁锈味渐浓,连呼吸都似凝滞。
一息。
两息。
“哈哈——哈哈哈哈——!”
忽而,贺千山唇角微勾,竟似被什么误会逗乐了,笑出了声。
江步月也笑,眼中春水碎入冰雪,落得从容不迫。
“小子真没动手?”
“步月不敢妄为。”
“舒羽是谁?望川江上的锦瑟先生又是谁?”
江步月低垂眼睫,笑意不改:“步月……确实不知。”
“好!”
贺千山“咔哒”一声打开木匣,粗粝指腹摩挲着匣中之物,眼神若有所思,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总欠些火候。”
“也罢,早知你要来,本王已替你料理干净。”
“如此,你我之间……也好少些猜忌。”
江步月于火光明暗间抬眼。
“风云镖局的暗镖,该到阳城了吧?”
贺千山突然俯身,鹰目直逼他眼底。
“步月此行,不曾路过阳城。”
江步月的眼底澄澈如镜,不见半点波澜。
“那便省心了。”贺千山两指拈起匣中半块虎符,不再看他,从容起身。
“四殿下可知道,阳城这几日遭了天灾。”
贺千山猛地扯开军帐的帘幕,呼啸的北风如刀般灌入军帐,冷得彻骨。
他回头,凝视江步月因为冷风而略显苍白的脸:“城门紧闭,听说……无人生还。”
他说得极平和,仿佛只在讨论今日的风雪。
那枚虎符拈在了他指尖,贺千山在风中把玩着它,像拨弄一枚赌注
“本王托大,替四殿下做个主。”
“这半块虎符——”
他看着江步月的眸子,忽然屈指一弹,那半块虎符竟如玩意儿般被他掷出了军帐!
帘外大雪纷飞,虎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凛然弧线,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四殿下亲自去取便是。”贺千山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雪粒,“也省得你我之间,徒增猜忌。”
他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
“雪原不大,待四殿下寻回虎符。”
“定不会误了那支簪子的佳期。”
“更不必……绕道阳城,惹些是非。”
“如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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