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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近乎体贴:
“林小姐,自证清白很简单。”
“今日人多,眼睛也多。”
“给大家……看看你的右臂。”
“可好?”
这几个字一落,仿若一把尖锐的锥子,从将一些她视若珍宝的东西,无情敲碎了。
寸寸入骨,要将她钉入泥里。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然后,有人抽气。
有人低声:
“真的有?”
“那可真说不清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
“啧啧,那还真是个无双的印记呢。”
人群里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剜心蚀骨,仿佛将她视作供台上的人。 w?a?n?g?址?发?布?Y?e??????ū???e?n?Ⅱ?????5?????o?m
等她辩,等她认。
“无双”本是赞誉,今朝却成众人眼中“不贞”的罪印。
林艳书站在场中,一时间竟动也未动,眼底是无尽的失神。
她不是怕。
“无双”,她听过太多次。
在记忆中,是父亲怜爱地拂过发顶,夸她冰雪聪明。
是幼时,大哥二哥常与同窗挂在嘴边的引以为豪的骄傲。
是她从小被捧在手心,无所惊惧的证明。
她是家里人的骄傲,她是林家最聪明的孩子。
是她引以为傲的命名。
她是独一无二的。
是无双的。
声浪愈演愈烈,尤其是那些曾被女学拒之门外的男人们,此时叫嚣得最是起劲。
“脱袖子啊!”
“有还是没有,一看便知!”
林艳书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明明亲事已绝,一别两宽。
为何,偏偏是为何。
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还要盯着她的身体,试图从一块胎记里剜出羞辱?
为什么他们要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撕开自己,去证明“我干净”?
他们喊着正义的名目,扬言替天行道,审她、看她、笑她,仿佛她欠了天下一个交代。
可是,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犯了什么错呢?
只是他们一句话,她就要掀开袖子、剖心掏肺地,去证明?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她的左手死死攥着右臂的袖子,关节泛白。
张张嘴,想要发出声音。
就在这惊惶与羞怒交织的一刹那,一袭黑衣,自她身后破开风声,稳稳挡在她身前。
顾清澄回头看她一眼,眼神沉冷,无声胜言。
她缓声开口:
“你不必解释。”
“我来。”
楚小小与女学众女子,也拎起裙角跟上,将林艳书牢牢地护在她们身后。
顾清澄俯视着台下乌压压的众人,像是听厌了苍蝇嗡嗡。
“独一无二的月牙胎记?”
她语气轻得几乎散在风中,眼里透露出厌倦:
“山贼一张嘴,你们便认定她不贞?”
“一个口供,一个印记,便要毁人一生。”
她直视着管家,语气清冷:
“你们确定——这印记,就能定她清白与否?”
“若不能呢?”
她语气一顿,一字一刀:
“若她清白,窦家便在此当众认错。”
“退亲书撕毁,抄写悔词一百份,贴满宗门街口,三日不撤。”
“昭告天下——今日所言,尽是妄言。”
“日后你窦家若再提她半句‘不堪’,今日在场诸位皆可为证,窦氏诬良为贱,意图毁人声名,当按诽谤重罪治罪。”
“你敢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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