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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才不过三日,他一日也没空看,全浪费在些凡俗欲望之事上,只追寻痛快和争斗。不过,他也没骗人,花开不为人赏,仅是开花而已,世人总为其附庸含义,寄情聊表心意罢了。
他看了一眼奉仞,奉仞倒是真喜欢这些,和解碧天恰恰相反。方才回来途中,他坐在解碧天身后,经过许多山景,奉仞眼睛莹亮,宛如少年郎,显然从没见过。
雪山虽有梅花,但天灾后连这种树都长不太起来,这么多梅树一起开花,数十年难得一见。
这些有那么好么?是了……帝京再美再繁荣,败絮其中,也会看倦,不如大巧藏拙的天地,但指挥使是天子的鹰犬,只为其一人驱使来去,帝京便是他的笼,从来不能随便离开,没有随性所欲的权力。
“那么,今年就去看如何?”解碧天倚着窗,良久对奉仞开口,“就你我两人。”
天灾影响四季,时节莫测,花开之时常难以预料,奔赴驻留一个地方,只为了看花,几乎是在浪费光阴,奉仞十七岁后便不会这么做。解碧天的邀约,轻飘飘得像玩笑,但他伸手作勾,扬起眉毛示意。
在他循规蹈矩的人生,许一个不难也不容易的约定,以逃脱囚笼开始。
定下的承诺,千山万水也得去做。
奉仞伸出手,和解碧天的尾指一勾,贴合,便是应邀。解碧天没松手,使上气力,将奉仞拉过来,奉仞依势前倾,亲他的唇。
“今年没看到,就明年看,明年看不到,就后年看……凡有遗憾,都可一起去补全。”
第100章 再会
过了一夜,大雪封山,人马难行,银装铺陈难满整个城州,风声裹挟着浓白霜气,呼啸起伏,在山腰下低低盘旋,夜里才有停歇之时。这样险的地势,没有人上山找死,等他们逃走的事报回帝京,最快也要一个月,再者,一是此事绝密,不可大张旗鼓,招人眼目,二是公孙屏态度不明,放走了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和符无华交代。
他们两人在小居中又待了四日,奉仞的身体修养起来,比平常人好得快。屋内有米有油,两人不必出去,引他人注意猜疑,只藏身在这里,等国师那边有了动作,在风头来前离开就是。这会离开,眼线必然环绕雪山,不留空隙,只会徒然暴露踪迹。
虽然是暂时潜逃的居所,但奉仞很喜欢这个地方,因山中地势崎岖,梅树参差,漫长横生,可荫蔽无人踏足的山石野径,遥遥看去一路白绸绣朱砂,雪也干净如山涧的雨水。
银枪和长刀在地上交击,滑出一道道漩涡,如浪涛拍打于险峻峡谷,积雪飞扬,红花飘然。日光淡昧地覆在背上,两人游走,突进,刀背穿过肋边,枪尖擦向脸颊,又迅速震开。在闪动的光泽中,沥光枪寒冽,游八极霸道,仿佛天地成圆,环绕着刀光枪影融化、复原,无人可以插足,他们凝视彼此的眼睛,用习惯的路数、擅长的招式,寻找可堪攻破的缺处,夺取胜负至日暮。
赢一招,输一招,或旗鼓相当,才犹觉不足地收手。
辟乱盟接走奉家的人,也带走了他的沥光枪,解碧天与任长羁碰面时,就从他们手中,取回了这把属于奉仞的武器。
“有了沥光枪,在宣陵里用那些兵器,还真是太委屈你了。”解碧天弹刀而笑,“当时在见善楼,说不定还能分个胜负。”
奉仞收枪立在原地,雪花沾在睫毛上,目光掠过他的笑,反问:“分不出胜负,不好么?”
“从前我一定想要赢。不过,你又怎么肯败给我?”
解碧天吹哨,片刻,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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