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喘息的凌晨四点(2 / 2)
「我飞回来的时候差点死在海上,就是为了赶回来找你……」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笨蛋……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煤油灯的光晃了一下,影子在墙上重叠成一团。
雪夫低头吻他,吻得很慢,像在确认什麽。
这个吻没有占有,没有惩罚,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吻到一半,尼古拉斯忽然缩了一下,闷哼一声。
雪夫立刻停住,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压到他膝盖的伤口了。
「……对不起。」雪夫哑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块破皮的地方,「我太过了。」
尼古拉斯摇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努力扯出一个笑:「没事……我喜欢你过头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只是下次……能不能别在小孩面前?他们会做噩梦的。」
雪夫沉默很久,最後把额头抵在他肩上,低低地笑了一声,笑里面有无奈,也有认输。
「好。」他说,「下次换个房间。」
外头的风雪忽然停了。
凌晨四点十七分,北极难得露出了一点灰蓝色的天光,像一条极淡的伤口。
尼古拉斯靠在雪夫怀里,闭上眼,声音轻得像说梦话:
「圣诞节……还有两天。」
雪夫嗯了一声,手指穿过他的长发,一下一下顺着,像在安抚一只终於肯回家的大猫。
「两天後,你还是全世界的。」
「但现在,」他低头吻了吻尼古拉斯红肿的眼角,
「你只是我的。」
煤油灯终於熄了。
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剩下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和偶尔传来驯鹿皮毯摩擦的细微声响。
这一次,没有冰,没有链子,没有观众。
只有两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在凌晨四点的北极,终於学会了怎麽好好抱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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