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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愿代妻受罚,或与妻同跪。”
裴鸿儒见他态度坚决,重重哼了一声,“随你!”
严令蘅却轻轻拉住裴知鹤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转而面向裴鸿儒,唇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浅笑,态度恭顺地道:“公爹处置公正,儿媳心悦诚服。这祠堂,儿媳自愿去跪。”
裴鸿儒见她竟如此顺从,连半句辩驳都无,不由微微蹙眉。这实在不像她平日寸步不让的作风,心下掠过一丝疑虑。但转念一想,祠堂乃供奉先祖的重地,量她再胆大妄为,也断不敢在祖宗牌位前造次,便也由她去了。
夫妻二人出了书房,踏着月色往祠堂走去。
裴知鹤执意要陪同进去跪罚,却被她拒绝了。
“你在外接应便好,”她的眸光在月色下透出几分狡黠,“我进去略跪片刻,很快就会出来。你且备好快马,在侧门等候。”
裴知鹤一怔,瞬间了然,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又打什么主意?祠堂重地,可不比别处……”
“放心,”严令蘅唇角一弯,“正是祠堂重地,才更方便行事。你只管备马,我自有分寸。”
月色透过祠堂高窗的纹格,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一片清冷。
严令蘅迈过及膝的高高门槛,一股混合着陈年香火和木头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这裴家最庄严肃穆的所在。
屋内深广,梁柱高耸,无数黑漆金字的牌位层层叠叠,一路延伸至黑暗深处,森然罗列,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百年的荣耀与沉重。长明灯在供桌上跳跃,映得那些名字忽明忽暗。
领路的丫鬟垂首低语:“三奶奶,请在此静心思过,两个时辰后,奴婢再来。”
说罢,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沉重的木门。
祠堂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严令蘅依言走到蒲团前,理了理衣裙,竟真的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她对着那密密麻麻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裴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晚辈今日在此,先行告罪。我并非存心不敬,实乃事出有因,心中有冤,不得不发。”
她顿了顿,理直气壮地继续道:“今日这罚,我领得冤枉。若非您们的不肖子孙裴鸿儒,身为一族之长、一国宰相,却治家不公、处事不明,优柔寡断,纵容父母偏私,逼得我们几个妇道人家不得不以和离威逼,才换来他几分清明决断,我又何至于被罚跪?”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所以,诸位老祖宗若觉此地被扰,心中不悦,要怪,就怪您那好儿孙裴鸿儒去。是他处事不当在先,我才被迫出手在后。我今日在此,不是认错,是伸冤。冤有头,债有主,这账,可算不到我头上。”
说完这番“义正辞严”的申诉,她只觉得胸中闷气散了大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当然如果裴家祖宗硬要找她算账,也得耗费些心力,毕竟她连自己的姓名都没上报。
她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对不住了,”她轻哼一声,将眼前供桌上的香炉小心捧了下来,放到角落处存放。“今日就借您这宝地一用!”
说罢,她不再犹豫,伸手猛地一掀,面前的桌子被轻而易举地掀翻,瓜果滚落一地。她专挑那些动静大,却不易真正损坏厚重器物下手。
只听祠堂内“哐当”、“哗啦”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原本庄严肃穆的祠堂,已是一片狼藉,如同遭了劫匪。
祠堂外的丫鬟婆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心中顿感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也顾不得太多规矩,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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