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1 / 2)
身剧烈颤抖,连抬头看一眼严令蘅的勇气都没有。
严令蘅居高临下地看着亭中二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在场人的耳中:“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弄脏我的东西。”
沁芳斋内外,空气仿佛彻底凝固。
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石子爆裂的巨响后戛然而止,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住了,迟疑着不敢上前。
严令蘅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转过头,目光落在裴知鹤线条冷峻的侧脸上,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裴公子,时间不多了。若等那‘捉奸者’真的闯进来,看到你这般衣衫不整,与姑娘‘独处’一亭的景象。你再想要清白,可就难了。”
她的话虽在催促,姿态却依旧悠哉,甚至顺手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袖口。
裴知鹤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妥协的沉静。他低声道:“确是被弄脏了,此刻更衣不及。严姑娘,意欲何为?”
“态度。”严令蘅笑容不变,眼神却骤然冷冽,如冬日寒冰,“谁弄脏的,谁就得受罚。我这人小气得很,若是不高兴了……”
她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僵立如木偶的江静舒,最终落回裴知鹤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今天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痛快收场。我说到做到。”
男人沉默了片刻,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终是转过身,面向江静舒,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疏离:“江姑娘,凡事都要谨慎行之,过犹不及,莫要心存侥幸。请你以后——”
“不够。”严令蘅直接打断了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裴知鹤蹙眉看她:“那要如何才够?”
严令蘅耸肩,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以及毫不掩饰的审视:“裴公子这般七窍玲珑心,方才揣摩我心意的本事不是挺准的么,怎么此刻倒装起糊涂来了?”
裴知鹤沉默不语,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这沉默本身便是一种无言的认同,和某种程度的妥协。
一旁的江静舒先是被裴知鹤那近乎驱逐的话,刺得心如刀绞,羞愤难当,再见严令蘅如此步步紧逼、不依不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股强烈的不忿瞬间压过了恐惧。
她猛地抬头,激动得都破了音,尖利刺耳:“凭什么?严令蘅你莫要欺人太甚!”
“陛下赐婚,圣旨约束的是你们二人。你若在此地将事闹大,毁了这门亲事,闹得人尽皆知,沦为笑柄,罪责更大的是你,被问罪的也只会是你严家。裴公子他岂会怕你区区威胁?你休要张狂!”她说到最后,尾调都带上了孤注一掷的颤抖。
严令蘅闻言,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嗤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尽是讥讽:“哦?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你故意做出投怀送抱、衣衫不整的亲昵姿态,就为了激我发疯失态,当场撒泼,好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像个善妒无知的泼妇般胡闹,坐实我不堪匹配的罪名,顺势毁了这门婚事。届时,你再与裴公子一同站出来,楚楚可怜地澄清,你二人清白无辜,错全在我这个疯妇,是也不是?”她语速平缓,却字字如刀,将对方那点龌龊心思剥得干干净净。
江静舒被一语道破心中最隐秘的算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反驳:“你、你胡说!”
严令蘅懒得再与她多费唇舌,抬脚便径直走入亭中,绣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身量高挑,眼神冰冷睥睨,周身气场全开。逼得心虚气短的江静舒连连后退,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倒,方才那点强撑起来的气势,瞬间消散殆尽,只剩下一片狼狈与畏缩。
“我说过,”严令蘅声音不高,却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不高兴,所有人都别想高兴。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最后倒霉的,究竟会是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