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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水亭间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精彩,真是精彩。”她语气悠扬,却字字带刺,“二位这是唱的哪一出?‘红袖添香’怕是添错了地方,改成‘红袖添乱’更贴切些?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四处通透的水亭里,难不成还要效仿那戏文里的才子佳人,行那宽衣解带、无媒苟合的戏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倒真是好一番野趣盎然的风流景象。”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犀利异常,像是一把尖刀一般直刺而来,将二人的脸面丢在泥潭里踩。
江静舒仿佛这才惊觉有人到来,猛地转过身,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慌失措,像是受惊的小鹿,连辩解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严、严姑娘,你莫要胡说,事情并非你所见那般,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泼湿了裴公子的衣衫,心中愧疚,只是想帮忙擦拭一下而已。我们衣衫整齐,光明磊落,绝无任何苟且之事。”说到后面,她的底气越足,连语气都从心虚变得斩钉截铁起来。
“还请严姑娘口下积德,莫要污了我与裴公子的清白!”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又往裴知鹤身边靠了靠,仿佛寻求庇护。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的情绪已经溢出来了。
严令蘅挑眉,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动作,语气愈发玩味:“哦?既是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为何偏要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亲自上手替他擦拭?裴三公子是没长手,还是身上没带帕子?况且——”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锐利地盯在两人的身上,“江姑娘这擦拭的架势,都快钻人怀里去了,这姿态不就是做足了样子,生怕别人不往歪处想么?我若是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姑娘这番精心布置的‘心意’?”
江静舒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戳中了心思,脸上红白交加,羞愤难当,却只能强撑着嘴硬道:“你!随你怎么说,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严令蘅轻笑,“你无法反驳我的话,便只会用这等空话来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配得上‘清白’二字?”
江静舒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一抬眸猛地瞥见严令蘅身后的林慕远,此刻他正进退维谷,显得格外尴尬。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反唇相讥:“严令蘅,你何必咄咄逼人,你又有何资格指责我?且拿镜子照照自己身后,若我没记错,这位新科状元郎林公子,前几日还曾去将军府提亲吧?你如今身后跟着个男人,倒先来质问我与裴公子,到底是谁跟男人不清不楚,纠缠不休!”
她也是连连质问,意图将水搅浑。
“行啊。”严令蘅面对这反咬一口,非但不怒,反而淡然一笑。
“既然都不清不楚,那便谁也别说道谁。你们继续,我就在这儿瞧着,绝不打扰二位雅兴。”她说着,甚至还回头对林慕远道:“林状元,此地看来已有主了,你在此恐有不便,还请先回吧。”
林慕远面色尴尬,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混乱又尴尬的局面,尤其是裴知鹤那深沉难辨的目光,自知此地绝非久留之地,更无立场置喙,心中苦涩翻涌。
最终只能拱了拱手,低声道:“在下告辞。”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匆匆离去。
江静舒见严令蘅唯一的“弱点”,也被打发走了,顿时更加手足无措,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无助地看向裴知鹤。
男人面色沉静,眼底却已结了一层寒冰,他声音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江姑娘,此处无事,请你先行离开。”
江静舒闻言,脸上血色尽褪,咬紧了下唇,眼中满是不甘和屈辱,脚下却像生了根,不肯动弹。
严令蘅见状,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裴知鹤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加重了几分:“江姑娘,请!”
江静舒羞愧难当,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丢人现眼。她猛地一跺脚,用宽大的衣袖掩住脸,转身便要仓皇逃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抬脚的瞬间,变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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