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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其实也不老。二十年前灾后重建新修的砖瓦房,比掺着麦秸的土房结实得多。白色的墙壁微微泛黄,雨后受潮裂了几条无碍的细缝,而南墙上的一副挂历吸引了陆炡的目光。
他走过去,看着上面被厨房焦黑油烟黏着的日历。
时间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十二月七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一个节气,大雪。
挂历图画是唐代雪景图,配着元稹的诗《咏廿四气诗大雪十一月节》。
诗句中的“积阴成大雪”的“雪”字,以及“玉管鸣寒夜”的“鸣”字被炭笔圈了出来。
组成一个“雪鸣”,大概就是小朋友的名字来源了。
看来廖阿努还是稍微琢磨了一番,至少没像自己一样随意弄了个汉族名。
电锅响了,陆炡正要收回视线,忽然瞥到右下角的字迹,几乎被油渍覆盖。
Цас,西里尔蒙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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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几秒,打开了手机的翻译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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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见的蒙古人名,雪的含义。
在西里尔语中有双重解释。
一种象征生命起源的春雪,滋润游牧民族的草原。
另一种则是灾难,冬季雪灾湮灭摧毁万物。
吃好饭洗漱后,电热毯已经温暖了每一丝棉絮。两人依偎在床头,陆炡将廖雪鸣揽在身前,下颌靠在他的肩膀,听他讲着关于这座村庄大大小小的一切。
回忆起多年前的一场大雪,附近有个村民不慎在林子捡柴时突发疾病去世,被寻回遗体时已经冻得关节不能弯曲。
在讲完老廖教十二岁的他如何用流动的热水软化尸僵后,陆炡不动神色地问:“好像你以前的记忆,都是关于你师父的?”
“毕竟那时候只有师父一个家人。”廖雪鸣摆弄着放在他腰间的手,腼腆地笑:“不像现在我身边有了很多家人,魏哥,静姐......还有陆检察官。”
陆炡轻笑,吻了吻他的后颈,有些痒,身前人情不自禁地颤抖脊背。
垂眼盯着这片渗在血肉里的青色颜料,他喉结微动,声音低了些:“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父母,或者和师父来这里之前生活的地方?”
第58章 我们以后养只猫
“不记得了。”廖雪鸣顿了顿,严谨地补充:“记得一点。”
他说偶尔会在午睡太久的傍晚醒来,或者忽然惊醒睁眼的午夜,脑海零丁闪过草原和牛羊的昏沉画面。
“还有......”廖雪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几个月前在草原餐馆被老板无故袭击时,那些诡异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奇怪的铃铛声荡在耳边,余颤中引得心悸。
陆炡察出他神色的异样,“还有什么?”
廖雪鸣摇摇头,不想再谈这件事,只说自己也记不清了。
气氛沉着片刻,陆炡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那你想不想知道过去,比如你的妈妈,爸爸,还有你出生的地方?”
廖雪鸣想了想,说:“您等我一下。”
他起身下床,掀开正对窗的柜桌,从里面端了只掉漆的木盒子回来。
取下摇摇欲坠的铜锁,里面放着些杂物,“是我师父的遗物。”
干结成块的石膏,氧化发黑的银抹刀,镊子、缝针、鱼泡做的线等,多是些在技术落后的年代,修补遗体所用的老式工具。
廖雪鸣拨了拨,从最底层拿出个起着毛边的羊皮笔记本,“这是师父生前用来记事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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