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宛溪累到昏死过去。
最後一次高潮後,她连手指都抬不起,像一滩被玩坏的布娃娃,瘫在司徒泽床上,呼吸细弱,腿间还在无意识地颤抖。
司徒泽却没睡。
他靠在床头,点了根菸,烟雾在昏黄灯光里缭绕,眼神冷得像刀。
他知道有人会来。
凌晨两点十七分,走廊传来沉稳却带着压抑怒火的脚步声。
接着,三下敲门声,沉丶重,像铁锤砸在心口。
司徒泽掐掉菸,披上黑色浴袍,腰带松垮地系着,露出胸口大片齿痕与汗乾後的盐霜。
他拉开门。顾承熙站在门外。
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领带不知被扯到哪去了,领口微敞,锁骨上有一道刚结痂的抓痕。
他看着司徒泽的眼神,深得像一口古井,里面全是压不住的火。
「你故意的。」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
司徒泽笑得轻佻,侧身让出门口:「不错,我是故意的。」
语气懒洋洋,却字字带刺:「故意让她潮吹喷到你门上,故意在你门前插得她高潮不断。」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看得还满意吗?……哥。」
顾承熙的拳头瞬间挥出,结结实实砸在司徒泽脸颊。「砰!」
司徒泽头偏了三十度,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他没还手,只是舔了舔血,笑得更开:「力气不错,可惜晚了十年。」
顾承熙又一拳砸向他腹部,司徒泽这次没躲,硬生生挨了,闷哼一声,却还是站得笔直。
「爸的公司,我从不想跟你抢。」顾承熙的声音在颤抖,眼眶红得吓人,
「你为什麽!?为什麽要对她下手!?」
司徒泽缓缓直起身,抹掉嘴角的血,转身走进厨房,背对着他倒了两杯冰水。
「坐吧。」语气突然平静得可怕。
顾承熙没动,站在玄关,像一头随时会扑上去撕碎猎物的狼。
司徒泽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自己靠在流理台边,仰头喝下半杯,喉结滚动。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想抢你东西?」
他笑了一声,那笑里全是自嘲与恨意:「哥,你是真的不了解她。」
他抬眼,第一次直视顾承熙,眼神冷得像冰:「还是,你其实早就知道她的瘾?」
顾承熙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宛溪只是偶尔情绪低落,只是偶尔眼神飘忽。
他以为那是父母离婚留下的阴影。
他从没想过,那个像阳光一样的女孩,
心里藏着和他一样的丶吞噬一切的黑暗。
他不敢看她。真的不敢。
从大学重逢那天起,他就只敢远远地看。
因为只要靠近,他就会想起七岁的夏天——
榕树下,她满手红豆冰棒水,笑得比阳光还亮。她把大的那半冰棒塞到他嘴里,自己舔小的。
他笑着说:「妳手脏死了。」
她红着脸反驳:「你才脏!」
暴雨天,她躲在他衣柜里哭,说她爸妈不要她了。
他把她抱出来,说:「没关系,我长大盖大房子藏妳。」
她勾他小指:「拉勾。」
他说:「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个女孩,是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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