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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他也不管马路那边沈泽渊的小姑是不是在看,一种强烈的逃跑冲动让他狂奔起来。略重的书包敲打在背上,孙烁知道磕中自己的是那本缺了页的三手厚辞典。他跑得面红耳赤,在报刊旁扶着墙喘气,已经不觉得冷,脱下了身上的羽绒背心。
孙烁其实讨厌冬天,他没有明确喜欢的季节,但是明确讨厌冬天。冬天水龙头里的水冰冷,洗菜变得刺骨,热水器里剩余的热水似乎也在缩减,洗澡要发抖。秋天他和冯子良可以各盖棉被,冬天就必须两条棉被叠在一起,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才能温暖。
孙烁不是讨厌拥挤,他也觉得靠着兄弟的体温睡会踏实,但有时他想背对兄弟,不要背贴背。
沈泽渊的周记里写,他晚上有时踹被子,妈妈会过来帮他掖好。
那么冷,孙烁从来没有在冬天主动把脚伸到被子外。
第26章
冯子良和孙烁的微妙别扭是外人难以察觉的,他们关系太密切,像贴身秋衣的标签,磨不磨人只有自己知道。
冯子良太知道怎样拿捏能叫孙烁有苦说不出。
只要是在人前,冯子良照样和孙烁聊天、说笑,甚至勾肩搭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完全显露出那种惩罚性质的冷酷。私下里他并非不和孙烁说话,只是话里从不带任何修饰或语气词,每句都只剩最必要的部分,冷淡得像在交接任务。
孙烁隐约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是自己和沈泽渊的关系看来好过和冯他了。
孙烁很活络的脑子和能说会道的嘴,这种时候却不知道怎么运作。晚上睡觉他们还是要挤在一个被窝,但是再也不会在睡前聊天。孙烁在夜里睁着眼,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无法将这件事向任何人倾诉,因为一旦说了,他们间的关系里就插进了第三个人,便会永远裂开一道无法弥合的不信任的缝隙。
好在时间总会给机会,在某天方思佳发作业时,把孙烁的作业本一起发给了冯子良。
“方思佳,你发本子是不是不看名字?”冯子良大声问。
孙烁有一点窘迫,站起来想去拿本子。
“怎么了,你给他不行吗?”方思佳很清瘦,走动时仙子似的飘过来,拾起桌上的作业本,递给了孙烁,“一定要我多走这几步路。孙烁,你的本子。”
“谢谢。”孙烁说。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他有些紧张地转身过去,看到冯子良抿着嘴唇在看方思佳,眉毛扬着。
两人眼睛对上,冯子良说:“你不觉得方思佳走路像鬼吗?她走路上半身都不懂得,像下面有轮子。”
孙烁还没来及反应,刘跃祺听了大喊:“你才鬼呢!思佳,冯子良说你坏话!”女孩跳起来动作夸张地挥手,召唤仙子鬼飘回来。
方思佳没生气,她扶了扶眼镜说:“冯子良像猴子。”
孙烁跟着笑了,方思佳说:“你看,孙烁也觉得是。”
女孩们很快背上书包走了,这一次冯子良坐在那里没有背对孙烁,而是转身趴在桌子上对孙烁讲话。
“烁,方思佳对我有意思。”冯子良说,“她说我像孙悟空。”
孙烁说:“我才姓孙吧。”
冯子良推他一下:“现在开始归我姓了。”
孙烁说:“行,孙子,良。”
沈泽渊说:“不可以,你们不能随便更改姓氏的。”
“你怎么这也要管!”冯子良吵吵嚷嚷。
沈泽渊说:“我只是一个建议,现在同学都比较熟悉你的名字了,换掉会很不方便。你可以等大学再改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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