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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他自己的声音，又仿佛是某个极为陌生的存在，在脑海中低语，指引着他，蛊惑着他：

“选这个吧，我保证你决不会死。”

因为，这将决定往后的道路。

尽管巫师塔危机四伏，令梅厄瑞塔寝食难安，他还是选择了在第一个巫术上进行改造构建。

当他受到兰里安的暗算，被迫去接下一个极度危险的高级任务时，梅厄瑞塔嘲笑着自己。

因为某个荒唐的念头，选择了如此愚蠢的道路，在面对危机时毫无还手之力。

他会死的。

高级任务就连很多掌握了几个巫术的老资历学徒都无法完成，他只是一个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没有掌握的新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但奇迹真的发生了。

他接取的是一个采集暗精果的任务。

暗精果生长在黑钩藤蔓上，剧毒无比，年份越长的暗精果，毒效越强。

且采摘时不能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能亲手摘取，否则暗精果就会立刻爆炸，形成一片毒雾。

为了在原有的火球术模型上进行改造，梅厄瑞塔必须先将原有模型进行拆解，然后了解每一个细节，这样才能在之后进行改造。

在这样的经验下，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通过黑钩藤蔓表面的魔力节点，感知并分辨出暗精果的大致年份。

只要选年份最浅的摘，他就不会死。

梅厄瑞塔隐约感悟到。

巫术模型的构建和现实中存在的事物共享同一套法则。

巫术看似威力无匹，超脱于现实中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事物之外，但它们其实遵循同一套构建模式。

虽然只是笼统的一点领悟，但这已经足以让他找到改进火球术的方式了。

他踉踉跄跄地离开地下一层，在奥古夫斯惊奇的目光中交了任务。

意识模糊间，他又像是听到了那一道，仿佛是他自己的，又仿佛极为陌生的声音：

低低的，咬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

“看吧，我保证过的。”

梅厄瑞塔站在任务接取处前，望着张贴着的任务。

他身边有许多同样的低级巫师学徒们，他们也和梅厄瑞塔一样仰头选取任务。

但梅厄瑞塔已经明白，自己和他们中间隔了一层极深极深的沟壑。

他不再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低级巫师学徒了。

“你的名字是我精心挑选的，每个字都有特殊的意义，光是给你起名，我就花了好几天。”

“你是绝世天才。”

“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无奈的语气，仿佛斥责一个已经拥有了一切，却还在不断贪求更多的孩子。

逐渐和曾经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声音糅合在一起。

“看吧，我保证过的。”

然而，同样的声音：

“他是约翰，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我现在喜欢他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你是主角，这早就注定好了，不管我喜欢谁，都没办法动摇这个事实，你放心好了。”

哪怕我不喜欢你了，你还是主角。

“我改主意了。”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主要是实事求是。”

不远处，约翰正顶着那张愚蠢之极的脸往这里走。

犬类般的绿色双眼软弱的如同蛆虫般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