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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昱杰麻木地点头说好，下了课就龟缩在宿舍里玩游戏，直到苏彬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华之心一起吃年夜饭。

孙昱杰盛情难却，打车前往，却在“华之心”看到了程昂与他的朋友们——他们就坐在苏彬隔壁一桌，而程昂的身边，正坐着巧笑倩兮的颜依逸。

“亲眼所见”带来的打击远远超过了孙昱杰所能承受的，那一顿饭他味同嚼蜡，即使有朋友在身边，金飞也主动攀谈试图开导他，孙昱杰还是心生绝望。

不过那不是最糟的状况，给孙昱杰带来致命一击的是饭后程昂另外一个爱慕者对他的出言侮辱，当时程昂站在边上，竟没有上前说一句维护他的话！

一瞬间，被冷落与被欺瞒的委屈，与被侮辱被忽视的怒火，让孙昱杰幡然醒悟，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他一厢情愿。

对啊，一开始就是他主动倒贴，反正他的爱很廉价，反正他本来就没对这段关系抱有太高的要求。

孙昱杰觉得心如死灰，还好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有朋友在他身边。那晚返回宿舍，临别前苏彬在他背后大喊他的名字，对他说“新年快乐”，不需要多余的，那一夜眼神交汇间对方传达的温情，孙昱杰懂。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孙昱杰用最快的速度从程昂的宿舍里搬出来，他给程昂发了分手的短信，没回，直到过了好几天，对方才发来一句：“本来不是好好的吗？”

孙昱杰哭笑不得，回复：“你没有变，是我变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不去在乎，可他再一次高估了自己。

爱让人变得自私，爱让人变的贪心，他明白了，爱不是一味地自我牺牲，而是索取与给予的平衡。

而且他知道，像程昂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放弃他那个光彩夺目的世界，他们走下去毫无希望可言。

分手时，程昂送了他一只WC的手表，收到这份“分手礼物”时，孙昱杰想说的话在胸腔里千回百转，愤怒的、矫情的、故作潇洒的，最后，什么都再说，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

他没看见程昂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背影，面上闪过痛苦、挣扎、不舍等等的情绪，握了拳头，红了眼眶，最终尘埃落定，化为一片死寂。程昂幻想过孙昱杰哭着把这个表砸到自己脸上，那样或许还会激起自己内心的冲动，让他奋不顾身地起来抱紧他，再一刻也好。

可他没忘，孙昱杰一向懂事、体贴，连最后这一次都没让自己为难。

第199章 番外 十年05

孙昱杰行尸走肉地过了一段日子，怕见了程昂尴尬，还从原来的学生公寓里搬了出来，绝了自己与程昂可能藕断丝连的后路。　W?a?n?g?阯?发?B?u?Y?e?????????ε?n???????????????????

他选了个非学生合租公寓，新室友是一个叫安迪的律师，为人沉稳，性格直率，是个不反感同性恋的荷兰帅哥。

朋友的陪伴，“苏老板”的兼职工作，再加上新的环境和室友，孙昱杰恢复得还算快，只除了偶尔午夜梦回，仍会无法抑制地想起与程昂缠绵时的点点滴滴，只有黑夜中的灵魂才知道，和程昂的分离带给了他多少创伤。

那只价格达六位数的万国铂金机械表，就放在孙昱杰床头柜上，就这么日夜相对，提醒着他和程昂在一起的日子。

几个月后，程昂毕业，开了个毕业宴会，邀请M市各方朋友参加，包括作为他学弟的孙昱杰和苏彬。

孙昱杰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打算前往，不过在苏彬的建议下，他带上了安迪同行。

宴会上经历了一些闹心的小插曲后，孙昱杰总算能跟程昂正常地说上两句话，他不想磨叽，直接掏出事先买好的袖扣送给对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