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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昱杰被对方暧昧的言辞搞得心跳怦然，而等赶过去一看，却只见程昂醉得神志不清的样子，一反以往的潇洒自若。

程昂比孙昱杰高了整整一个头，那一晚却像小孩一样挂在孙昱杰肩上，拖曳着脚步，眼中满是忧郁与迷茫，除此之外，还有浓浓的寂寞。

他惆怅地、仿若自言自语般说：“小杰，活着真累。”

孙昱杰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以为像程昂这样的人没有烦恼，那人总是那么意气风发、众星捧月；他也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对方成熟睿智的一面，却没想到这样的程昂更让他心生同情与爱意。

“昂哥……”那时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献上去，只希望换得对方永久自信的笑颜。

很久以后，孙昱杰才知道，程昂这样的人，被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高智商、世俗老到、人情练达、善于表演、懂得利用社交关系达到自己的所有目的，唯独没有的是抛开这些世俗的枷锁去面对真情的勇气。

他看似光鲜亮丽，却极少有真心的朋友，因为从小到大的教育已经让他忘了怎么去展示真实的自我。

会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孙昱杰，在对方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是因为那一刻，除了孙昱杰，程昂再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

孙昱杰正式入读M大金融系那天，程昂召集朋友一起为他开Party庆祝，其中有不少金融系的学姐学长，程昂借着酒意大声宣告：“这是我弟，大家以后帮我罩着点儿。”

孙昱杰看不清那当中有多少人是曲意逢迎，他只记得那天程昂的闪亮的眼眸和发自内心的高兴。是的，程昂依旧风度翩翩，完美无缺，仿佛那一晚孙昱杰看到的迷茫与寂寞皆是假象。

因为程昂在留学生当中也出类拔萃的条件，身边不乏追求者，他看似和所有献殷勤的女孩交好，却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偏偏还没人不觉得他花心，可见他周旋其中的手段与能力。

但是程昂对孙昱杰的与众不同已经让一些爱慕者频频侧目，早有人看孙昱杰不惯。没错，就算他们两人都是男的，都掩饰不了孙昱杰看向程昂时透露出来的崇拜与迷恋，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这太不正常。

不是没有人在程昂地方吹过耳边风，怀疑孙昱杰是Gay，程昂不信，也反感她们胡说。

孙昱杰也知道程昂是直男，没妄想过和对方在一起，他就这样痴痴地暗恋着，天真地以为自己绝不会暴露内心卑微的感情。对他来说，和程昂只要能做朋友就已经足够。

暗恋的煎熬偶尔让孙昱杰不堪负重，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找了个同性恋社交网站，想找个同类倾诉自己的心情，排解忧愁。未曾料想他刚发布消息，就被人查了IP，剥了马甲，赤裸裸地呈在了程昂面前。

孙昱杰记得那天程昂来找自己，板着脸质问他是不是Gay，他不敢狡辩，亲口承认：“昂哥，我喜欢你。”

程昂闻言色变，眼中闪过一丝恶心与反感，但他硬不下心，下意识地劝道：“小杰，你这样不对。”

孙昱杰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整个人像是被打入了无间地狱。

他摇摇头，面色灰白道：“对不起，昂哥，我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