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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少女的模样。
“林姐姐啊,林姐姐可有钱了,您帮她当上了家主,她说她的钱都给您用!”
“还有我!当年望川江上,我杜盼可是与您和如意公子并肩作战的!”
帐内突然一静,秦棋画轻声道:“如意公子?他就是贺珩,他曾仰慕侯君,可惜他……战死沙场了。”
……
短暂的沉默后,又有人强打精神岔开了话题,如此七嘴八舌地过了许久,记得的,不记得的,有时说到兴起时,女孩子们还会相互取笑。
顾清澄坐在人群中央,依旧没有说话。但她眼底那原本如冰封般的金光,在这人间烟火的烘烤下,竟开始一点点融化,露出了原本柔软湿润的黑色瞳仁。
她感觉到了。手腕上诊脉的温度,记忆里蜜饯的甜香,算盘的脆响,还眼前那些明明盛满了对战乱的忧患,却依然对她毫无保留信赖的眼睛。
这些聒噪琐碎的凡俗念头,与宏大冰冷的神性叙事格格不入。
却偏偏让她生出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顾清澄”的人生,红尘滚滚,一路繁花似锦。
她看着满帐的姑娘,目光最终落回膝盖上那封婚书上,指尖抚过“青萍微末”四个字。
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找到了锚点。
识卿于青萍微末。
这些姑娘是她的青萍,而那个写下这封婚书的男人,是她还是青萍时,唯一拂过她的那阵风。
……
“唉……”
不知过了多久,为首的知知终于收回了按在顾清澄脉搏上的手。
她耷拉着脑袋,额头抵着药箱,声音闷闷的:
“好像……真的没办法呢。”
“脉象乱得像团麻,书上都没写过,你们谁见过这样的失忆症吗?”
剩下的六个只只一齐摇头,像六个泄了气的小皮球。
“就算今天记起来了,也没用的。”知知吸了吸鼻子,绝望地看向秦棋画,“她体内那股力量太霸道了,就像潮水一样。
“我们在沙滩上写好的字,明天潮水一涨,就又什么都没了。”
秦棋画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清澄将婚书收好放在一旁,试探着摸了摸知知的脑袋。
知知咧开嘴,朝她勉强地笑了笑。
“没关系。”她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笃定,“都去睡吧。”
帐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我知道了!”
秦棋画忽地一拍大腿站起来,目光灼灼:“潮水把字冲走了,那我们就再写一遍!”
众人愕然抬头。
“侯君,不,顾姐姐。”
秦棋画冲到顾清澄身前,单膝跪地,仰头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忘了又怎么样?
“若是明天忘记了,那就明天再让您想起来!”
“顾姐姐,您欠我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秦棋画目光灼灼,“所以往后,您去哪我们就跟到哪。
“您每天看见我们,每天都会想起来。
“您忘一次,我们就讲一次。您忘一千次,我们就讲一千零一次。
“只要我们都在,只要平阳军还在!
“这世上,就没人能抹掉’顾清澄‘这三个字。”
“对!”杜盼上前拍了拍秦棋画的肩头,“我们更不许自己,从您的记忆里消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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