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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为宣战,是为议和,还是……”
字字如冰,在他眼中寸寸砌成看不见冰墙。
“为一个旧约。”
江岚打断她,缓步走向她。
她恪守礼数站在原地,他却径直跨过那道君臣该有的距离。
他的影子覆下来,帝王的威压里裹挟着只有她能看懂的不甘与怒意。
“如今两国陈兵对垒,耗费钱粮无数。朕今日来,是想问侯君——”他逼视着她,“这北霖的边境,侯君打算守到几时?”
顾清澄眼底的金光微微闪烁,似乎对这冒犯的距离感到不适。
片刻后,她侧身,让出一条道:
“既然陛下是为两国苍生而来,那便请帐中一叙。”
江岚看着漠然回退的她,眼里的阴翳浮起,又强硬地被按下。
然后勾唇一笑,在众将士注视下,朝她指引的方向迈步而去。
素白的衣袂掠过她的薄甲。
在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的脚步终究是微微一滞——
“你当真……无话要说?”
低哑的嗓音只够她一人听清,尾音咬着她的名姓:“顾清澄。”
顾清澄侧脸看他背影,声色平静:“陛下的意思是?”
清冷话音荡入所有人耳中,如一捧雪水,浇灭了最后一点余温。
江岚的脚步停住了。
他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影在晨光中凝定如雕塑。
这一瞬间,他耳畔万籁俱寂。
三年前荒山上向心一剑的寒光,与他脑海中仅存的妄念,彻底重合。
既然她能毫不迟疑地挥剑相向,既然她将过往抹杀得干干净净……
他又何必,作茧自缚?
她是青城侯,是北霖最锋利的刀,他是南靖的帝王,是棋盘对面的执棋人。
他们之间,早该如此。
他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下一瞬,他又是那个高坐明堂,算无遗策的南靖帝王。
温润如玉,却凉薄至极。
他缓缓地转过身。
“朕的意思是,”他不再看她,“朕改主意了。”
“今日风急,恐非详谈之机。”
说罢,他亦不等她回应,径直走向自己的坐骑。
“回营。”
他勒转马头,声音清晰落下。
二十余黑骑应声而动,簇拥着他,如来时一般迅疾沉默,如来时一般割裂晨光,转眼便消失在辕门之外的风沙尽头。
来得突兀,去得决绝。
仿佛千里奔袭,只为求一个答案。
而如今,结果已明。
顾清澄独自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辕门外,许久未动。
“侯君,”秦棋画凑上来,“那就是南靖的皇帝?”
顾清澄微微颔首,秦棋画小声嘀咕道:“好生无礼。”
“取我纸笔来。”顾清澄并未理会她,金瞳微敛,“许是我们招待不周,惹了圣怒。我修书致歉,你速送往南靖大营。”
秦棋画抱着信笺出门时,终究是忍不住撇撇嘴:
“侯君,您从前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目中无人?”
顾清澄转身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们,见过?
。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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