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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而言,这是一种挑衅。
这瓷瓶宛如对方居高临下的施舍,换句话来说,更是赤裸裸的窥探。
她五指蓦然收紧,几乎要将这碍眼之物捏碎,再将其掷回山谷。
然而就在此刻,体内七杀剑意却突然翻涌不休,如野马脱缰般在经脉间奔窜。
待她压住这股暴动回过神时,那瓷瓶不知何时已悄然落入怀中,与寻常物件再无差异。
……
回到住处,已是后半夜。
“清澄?”林艳书迷迷糊糊地醒来,待看清她染血的衣襟与唇边血痕,霎时睡意全消,赤着脚便跳下床榻。
而等在门口的知知早就搬着药箱过来,准备替她包扎上药。
“遇上何人了?”林艳书颤声道,“竟能伤你至此……”
“谛听。”顾清澄轻描淡写。
二字一出,林艳书面色骤变——当年暗巷中的那场劫杀,至今依旧是她的梦魇。
两人交谈间,知知却习惯地摸上了顾清澄的腕脉,小脸却忽地皱成了一个包子:“顾姐姐,你……你的经脉为何枯竭至此?”
顾清澄垂眸,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摸摸她的头:“不碍事的。”
知知急得眼眶发红:“顾姐姐,你这样的经脉……只有爷爷才能治好!”
说罢转身就要向外冲:“我这就去寻爷爷!”
“回来!”
顾清澄反手一道剑气,将知知眼前的屋门阖上上,将小丫头吓得愣在原地。 W?a?n?g?阯?F?a?布?Y?e?ī?????????n?2?0??????﹒??????
“顾姐姐……”知知茫然回首,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惊惶,“你、你没事?”
“对,我没事。”顾清澄安抚着将知知拉回身边,“莫要惊扰爷爷。”
待到众人离去时,顾清澄一个人坐在床畔,回想着今日种种,似乎意识到了谛听的某种深意——
太心急,莫非是说她自认舒羽身份之举,太过冒进?
细细复盘这些时日,如今她已在涪州有了兵权,亦有了民心,看似已然站稳脚跟。
可这烈火烹油般的声势,唯有她自己知道,架在空中楼阁上。
一来,顾明泽对她的扶持不过是权宜之计,比起她这个无根无基的侯君,拥兵自重的镇北王显然更是他的心头大患。
二来,便是盘踞边境的镇北王。自己手握阳城与茂县的双重罪证,他日一旦公之于众,便是她与这位枭雄的不死不休之局。
眼下这小小涪州,百废待兴,平阳女学的牌匾刚刚挂起,各家各户刚刚转起忙碌的织机,她不能,也不该让这刚有生机的土地,再陷风暴之中。
种种隐忧,都在眼前。
可她唯独想不通的是,这与她自认舒羽又有何关系?
。
明月高悬,落在淋漓山色之上,一白衣女人安静站在山巅,直到夜色里出现一袭黑色的衣袍,于月光之下,如神魔临世。
“阿念。”
谛听飘然落在她身侧,看着女人温润清冷的侧颜,随手掀开帽兜,笑道:“可看真切了?”
舒念淡然道:“距我上次见她,毫无长进。”
谛听抬起被划破的袖角,似笑非笑地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念,这可是她的手笔。”
舒念抚过被夜风扬起的发丝:“七杀剑刚通七窍,就敢认下舒羽之名,终究是胆大妄为。”
谛听随手揪下一株野草把玩着:“那又如何,她既能在群狼环伺中走到今日,自有其本事。”
舒念眼底金芒乍现又隐,“昊天之力需九窍齐开方能彻底镇压。她如今尚欠火候。”
声音渐冷:“这些年我们在暗处周旋,她这般贸然现世,必会惊动那些蛰伏的势力。”
“那怎么办?”谛听闻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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