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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位公子没带姑娘回去。”
顾清澄敲着桌案的指尖,突然停了。
“你是说,他那时站在主帐外?”
“是啊……”千缕愣住,“怎么了?”
“我出去透个气。”
“这么晚了……”千缕喃喃,“姐姐注意些外头的官兵!”
……
雪山的夜里冷得刺骨,营帐外犹自弥漫着军营里独有的铁腥气。
顾清澄用披肩绒巾兜住头脸,双手环在胸前,以一种御寒的姿态,向外走去。
外面是冷的,她的心却是热的。
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她胸中翻涌,越来越强烈。
这感觉毫无依据,不讲道理,甚至违背了她素来严谨的推演逻辑。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她:
他在这里。
若真如此,他的处境怕是凶险万分。
她要找到他。
“站住!做什么的?”
她正低头疾行,冷不防被一杆钢枪横在身前——
顾清澄佯装受惊,身子猛地一颤,抬眼望去,却是个巡逻的兵卒,正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奴、奴婢越女,是宴会上的歌姬。”
“深更半夜在营中乱走,莫不是细作?”兵卒并未放松警惕,就要伸手去抓她的头巾,“走,随我去见将军!”
顾清澄垂下眼睛,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然绷紧。
只需到下个拐角,这个多嘴的兵卒就会悄无声息地变成一具尸体。
“军爷!”
在她被这兵卒押着,向主帐方向走的时候,边上的一处营帐忽地探出了半张脸。
不是别人,正是那自请留下来的柳枝。
“柳枝姑娘?”兵卒认得这甫一进帐就冒尖儿的舞姬,“您不是在五殿下帐中伺候?”
那柳枝“咯咯”地笑着,眉眼间满是餍足的媚态:“人家现在,是四殿下的人了。”
兵卒挤眉弄眼地调笑:“柳枝姑娘好本事,两位殿下都……”
听见“四殿下”三个字,顾清澄绷紧的指节僵住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凉意在萌发,像是雪粒穿过她厚重的绒巾,冰冷地滑入她的衣领。
“可不是么。”柳枝眼波流转,有意无意地瞥向顾清澄,“原以为四殿下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呢。”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几分炫耀:“五殿下把我赏给他时,他却连推辞都没有。”
兵卒意味深长地笑了:“那柳枝姑娘您这是——”
“刚服侍四殿下睡下,你懂的。”柳枝点了点眼睛,与兵卒交换了一个“眼盲”的信号。
而后指了指帐中,“他睡下了,柳枝也便回去了。”
“是是是。”兵卒咧嘴,笑容里透着猥琐,“不知里头这位四殿下……滋味如何?”
柳枝眉头一拧,娇声打断:“哎,你押着我越女妹妹做什么?”
顾清澄依旧站在原地,觉得那点滑入衣领的凉意愈来愈重,慢慢地顺着她的肌肤,滑入经脉、五脏六腑,将她冻在了原地。
四殿下。
他当真……便是那个被冷落的,眼盲的四殿下?
若真如此——
那眼前这个从帐中走出,眉梢眼角都写满春色的女人,又算什么?
柳枝后头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像是“妹妹”之类的亲昵话语,顺势支走了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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