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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避的,正是他力量的源头;他憎恶的,恰恰是他此刻唯一能守护她的依仗。
五花马,千金裘,终究抵不过命运的重负。
他从未真正摆脱过镇北王府,更从未真正地拥有过它。
可他若连命运都不肯握住,又拿什么守护、拿什么争?
山风呜咽,卷起一地落叶。那些年少时的口出狂言,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必再逃出王府去求证什么,也不必苦苦寻找父亲的清白。
罪恶也好,错漏也罢,从来不是天降,皆是人为。
事在人为。
他该做的,是真正地拥有它,修正它,成为镇北王府名副其实的主人。
唯有亲手修正命运,才能配得上与她并肩。
“我哪儿也不去。”他说。
这一次,他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来时的方向,望向那片早已看不见的,名为“镇北王府”的牢笼。
……
直到这时,顾清澄才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像是终于察觉他情绪的转变,想开口问他缘何转了心性。
却被贺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
“他对你好吗?”
她一怔,下意识答道:“江岚吗?”
语气平常,像是唤惯了的名字:“我待他也很好。”
这话说得平淡,贺珩却听得见她声线里难以察觉的软意。
那是一种彼此照拂后的心软,是旁人插不进的缝隙。
针尖般的酸意顺着心口刺下去,贺珩呼吸轻滞。
江岚,江岚……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地想起江步月说过,他从不唤她舒羽……
难道她也有别的称呼吗?
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被他不知道的名字亲昵地唤着吗?
胸口像是被人捏住,酸涩翻涌而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雪夜相对时,他以为自己掌握了她未死的秘密,殊不知,那人早已将她捧在手心。
他又有什么资格嫉妒呢?大典之上,他除了低声求那人救她,还能做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付出了全部,却连旁观都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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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爱竟是这般轻,这般无力。
他若不是镇北王世子,又怎会有机会靠近她?又凭什么在这里……嫉妒江步月?
那个一无所有的贺珩,那个失败的贺珩,甚至连站上这场角逐的资格都没有。
吹过她的风,拂在他身上,吹得他骨缝生疼。
可他并未低头。
因为这股疼痛,反倒像催生出了另一种更为浓烈的东西。它在他心底慢慢抬起头来,沉默、固执,却锋利得近乎偏执——
她还没推开他,这一局就还未分出胜负。
江步月能得她一声“江岚”,是他步步为营换来的果;他贺珩,哪怕走得再迟,也要亲手种下与她相配的因。
他不认输。
他要回去,也该回去。
不仅要清算那些罪孽,更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权柄。
唯有如此,他才能不负这一颗心,才有机会,去将她从别人的故事里,亲手带回到自己身侧。
来得迟一点……未必会永远被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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