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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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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臣届时拿不出虎符,便是欺君犯上,当众授陛下以柄,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烛火在顾明泽眸中明灭,良久,他淡声道:“允。”

待少女身影消失在殿外,帝王抬手示意内侍挑亮宫灯。昏黄烛光下,他凝视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底暗流涌动。

——她那些虚实相间的把戏,骗得过旁人,却瞒不过他这个“兄长”。

打着虎符与兵权的幌子,却偏在江步月现身之夜与他谈判。

虎符真假尚存疑,但救人之心,已然分明。

无妨。若虎符为真,反倒更妙。大婚之日,正是将这对祸患一并铲除的绝佳时机。

他凝视着窗棂——

她过于洞悉帝王心思,此乃其一,竟敢两次以剑相挟,此乃其二。这等大逆之举,绝不容第三次。

与上次及笄大典不同,这一次,他定布下天罗地网。

既然她敢在大婚之日铤而走险,他便敢让她有来无回。

……

顾清澄踏着夜色,再次潜入水底。

她又何尝不知,顾明泽生性多疑,刚愎自用。自己接连两次要挟于他,必然触其逆鳞。

自从南北爆发大战以来,江步月作为质子的价值早已荡然无存,更遑论他此前卧薪尝胆,逼宫在前。顾明泽留他性命,怕正是留着他作饵,引她上钩。

她也如他所愿,咬了这钩。

也正因如此,顾明泽必然会在大婚之中,给她留一个单独接近江步月的机会——那便是他精心布设的杀局。

而她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

顾明泽眼中的铤而走险,是她眼中的将计就计。

不过是看谁技高一筹。

浮出水面,她深吸一口气。

此刻南北战线吃紧,顾明泽腹背受敌,正是她暗中布势、经营涪州的天赐良机。若被他识破“舒羽”这个旧日身份,洞悉她的关系脉络,莫说开府建制,怕是连涪州城都难再踏入半步。

腊月廿五近在眼前。她必须赶在帝王起疑前救出江步月,了却这段恩怨,而后带着册封的圣旨与手谕,速返涪州。

那才是她真正的战场。

沿着内河下游的方向潜伏,直到浊气渐浓,顾清澄在熟悉的地方探出头来。

泥泞的下游河岸,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小院,外侧带着霉点的土墙昭示着此间的荒凉。

但这别人避之不及的荒凉之地,于她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足尖踩过半湿的泥土,她再次回到了浊水庭。

顾清澄原以为,自孟沉璧与她被捕那日起,这浊水庭早该被查封焚毁。毕竟当年他们牵扯的祸事不小,孟沉璧更是因此丧命。

除了那脾气古怪的小老太太,想来也没有人会再来这荒凉的浊水庭了。

思及此,她难免心头有些发酸。可当她真正推门而入时,却敏锐地察觉到,浊水庭的一砖一瓦似乎都未曾改变——

改变的意思是,并非翻新,而是在经过秋雨和冬雪之后,连岁月侵蚀的痕迹都不曾留下,仿佛时间在此间凝固了。

这诡异的发现让她心头一紧。

而真正令她疑心的,是那日大典,她记得极清楚,顾明泽分明说的是带琳琅去浊水庭找念娘娘。

她几乎瞬间听出了不对:身为帝王,怎会知道浊水庭这等逼仄之地?更何况,“念娘娘”三字从他口中说出,语气太过自然,像是……早已见过。

她走着,思绪却渐沉,看见屋内的摆设如她离开那日般。药柜、卧榻,甚至她当初漂来的那个大木盆,都如她记忆般安稳地摆在原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布包上。那是孟沉璧与她杀了陈公公那夜,准备跑路时留下来的财帛。

她伸出手,指尖轻颤着,一层层拆开布包,目光扫过,映入眼帘的,是碎银子,银票,和一些不值钱的首饰。

她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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