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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霖胜了!”
御前近侍心领神会,疾步上前,立于高台边缘,朗声宣告:
“北霖——胜——!”
“胜!!!”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如决堤洪流,瞬间席卷宫阙!
在这足以撼动宫阙的声浪中心,顾清澄缓缓收剑入鞘,对着顾明泽,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
“陛下,”她声音清晰,穿透鼎沸人声,“大典,还继续么?”
日轮终至正空。
万丈金光如熔金泻地,照进了大殿的最深处,不偏不倚,正落在那柄古朴的七杀剑锋上。
剑身如有感应,辉光微颤,寒意四起。
这一寸普天同照的煌煌辉光,亦穿透重重宫闱,落在了静坐深宫的江步月指尖。
时辰到了。
他淡漠地拂去衣角的尘灰,仿佛那尘埃从未存在于他一身素白之上。
然后,旁若无人地推开了宫门。
宫外静寂无声,空无一人。
正如他所推演:
腊月初八,边境狼烟骤起,南靖五皇子压境的大军终于被点燃,战事爆发。
腊月初九,京西、荆湖、川中五万兵马,星夜驰援。
腊月十一,京畿之地,可调之兵,已不足两万,亦需半日脚程。
千里烽火连天之际,他暗中培植的三千精锐已悄然入京
这些在镇北王银路掩护下豢养的死士,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皇帝以“病愈归国”为由将他软禁于此,本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博弈与牵制。
大典当前,宫中禁军已被虎符调离,他人皆以为是皇命所系,而他知,这是千载难逢的破局良机。
江步月垂眸行于烈日之下,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自那一眼起,他已行过太久。
如今,他走到了终局的第一步。
世人皆道,他当顺势而为,借联姻固权,假北霖之力归国登位,循着所有人为他铺设的路走下去。
可那人死了。他便也不愿当这任人摆布的棋子了。
什么两国和亲、皇恩深重,不过是借他的血肉之躯去谋各方之权,他从未打算做谁的嫁衣。
为此,他以五皇子挑起战端,以镇北王乱其军防,以一己之谋,将京师推向兵力真空——
只为换一个简单到荒唐的结果:
不婚。即返。
他猜她死里逃生,不敢露面,或许只因无人能护她周全。
他原想着,设这一局,不为北霖,不为南靖,只为若她尚在,他能证明,自己能给她一条生路。
——谁知她竟先他一步死了。
既如此,他与北霖皇室,便再无顾忌……
北霖的婚约,若毁不得,那便就地诛杀。
承诺的归期,若永无止境,他便以今日相挟,逼旨归国,以三千精兵开道,转身而去。
届时,五皇子那支尚未成气候的大军,自有定远军斩尽。
这便是他与镇北王的交易:他替镇北王点燃战火,送上五十万两军资,助其在北霖与朝廷抗衡。
他,只取一个结果——
斩尽一切牵绊,自此归国。
是时候了。
就在此刻,朗朗晴日中,忽地炸开一朵白日焰火。
江步月抬眸。
大典之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那是一朵奇异的焰火,竟在昼光中燃出银白光芒,在空中缓缓绽放出一枚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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