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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人……并非有意冒犯。”
“他命小人引您前来,不过是想借机提醒。”
“若连小人都能察觉您姐姐的行踪,那您的车队中,恐怕早有人……”
“捏着后手。”
顾清澄不置可否,眸光冷然:“你家主人是谁?”
“我又如何信你?”
那驿卒想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柄鎏金的小算盘,与林艳书的那把并无二致。
“我家主人,锦瑟先生。”
“乃林氏故交。”
“此行途经望川,不过……有心相告。”
他俯身再行礼:“明日渡船,恐有异变,请舒镖头务必当心身边之人。”
“锦瑟先生?”她在脑海中回想了片刻,并未记起这人名,“既是林氏故交,为何不亲自来见?”
驿卒应道:“先生不便现身。他说,有些事,点到即止才显诚意。”
“两次窥我房门,这便是你家先生的诚意?”
“先生料镖头定会察觉。”驿卒答得从容。
“那送水窥探家姐?”
“先生算准镖头能识破。”
顾清澄的指节轻轻叩响瑟身:“你家先生在试探我?”
驿卒最后再行一礼:“先生说,若镖头连这等粗浅的调虎离山都解不得,不如即刻返程,尚能止损。”
“今夜您可在此安歇,小人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令姐厢房。”
……
待顾清澄再度回到贺珩门前时,发现门上被换了把锁,指尖轻触锁头时,见那驿卒自黑暗中探出半个影子:
“舒镖头早日歇息罢。”
夜露滴了一霎,顾清澄想了想,折回了上房。
室内月华如水,漫过锦瑟弦纹。
她沐净更衣,拭去身上尘气,坐回案前,摊开那本《乾坤阵》。
第二阵,雁行之阵。
“雁行之阵者,所以接射也。”①
书页间墨痕犹新,似有金戈之气透纸而出。她的指尖停在“石亭之战”四字上,恍惚见得旧战图缓缓铺展:东吴轻骑如雁首突前,中军似铁翼暗藏,两翼精骑若垂天之云,终使十万曹军折戟沉沙。
夜色沉沉,知知们不在身边,这一次,没有人陪她修习了。
她低声逐字念着,气息绵长如线。
七杀剑意如月华般在经脉中流转。剑意随阵图徐徐推演,褪去往日锋芒,渐渐与阵法规律相融,化作绵长沉缓的韵律。
月光洒落,书页在她掌下微微一动,仿佛那一道道兵势走位,带起阵阵战意,沉入她的心神之间。
……
贺珩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传来驿卒换岗的脚步声,他蹑手蹑脚地扑到门边,发现并不是那个要回来“护着他”的人。
好个该死的舒羽。
他怔了一瞬,刚想继续探出头去看清,门外铁锁“咔哒”一响。
“娘子有何吩咐?”
门外传来驿卒调笑的声音。
贺珩一滞,没出声,只默默蜷回床上。
眼前是她坐过的床沿,地上还有摊好的被褥。
为什么一去不回来了!
不是说要在这夜里守着他吗!
他看了一会儿,又别过脸,低声骂了句:“言而无信的狗东西……”
没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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