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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骤空。
赵三娘收势不住,整个人顺着巨大的惯性向前踉跄扑去,顾清澄却借势下仰,让原本刺向心口的剑锋深深钉入背后的砖墙。
这瞬间的错身,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赵三娘虎口被震得发麻,握剑的手不由一松。
这一松,另一只染血的手,已经接管了剑柄。
借力,拔剑,横斩。
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快得像是一种本能,
弧光切开黑暗。
赵三娘只觉得眼前血色一晃,喉间便是一凉。
“呃……”
赵三娘捂着喉咙踉跄后退,指缝里涌出的血沫堵住了她所有的遗言。
她瞪大了眼睛,到死都不明白为何局势会在一瞬间逆转。
顾清澄起身,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你也配用这把剑?”
说罢,她熟练地洗净双手,简单包扎好肩上伤口,又打开衣柜整理仪容——
此时此刻,倾城公主彻底变成了胭脂铺老板娘赵三娘。
“为……什么……天不许……”
真正的赵三娘不甘心,只恍惚地重复着这句话。
“想要成为七杀吗?”
顾清澄在她临死之前,将七杀剑重新放在她手中。
“恭喜,这就是代价。”
按照计划,赵三娘要扮成七杀代替她死去,到时候皇兄自会将剑取回给她。
虽然中途出了些意外,但结局终究没错。
现场收拾完毕,顾清澄叹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细雨早已停歇,夜色洗净铅华,巷子里只剩下檐角滴水的声音。
顾清澄靠在妆奁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身心俱疲后久违的静谧。
这份静谧,是她十七年人生里,第一次尝到的,真正安全的滋味。
……
可就在这难得的安宁中,巷口突然响起清脆的马蹄声。
笃,笃,笃——
这是刚刚结束与皇帝的对弈,深夜出宫的江步月。
他敢在今夜独行,只因他明白,七杀的利刃,指向了另一个人。
马车颠簸间,两枚黑子正在他指缝辗转。
但此时,他早就没了在北霖皇帝面前优柔寡断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如寒潭的冷芒。
车帘未放,夏夜的风裹着湿热的土腥气透入。
外面的雨确实停了,但闷热并未散去,反而因水汽蒸腾显得更为黏腻。
拉车的马匹有些烦躁,踏过胭脂铺前的石板路,马蹄带起些许泥水,蒸腾出微弱却清晰的白汽。
“地皮都蒸透了,什么鬼天气。”车夫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声抱怨。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朝着胭脂铺的方向破空而来,马儿受惊扬蹄。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箭,第三箭。
“殿下小心!”车夫惊呼驭马。
马儿一震,江步月没有坐稳,一枚黑子从指间滑落,落入车外,不见踪迹。
烈焰爬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帘,胭脂铺瞬间火光四起。
好大的火,像极了十年前燃烧的寝殿。
顾清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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