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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在旁边作陪,也好有个见证。”
陈秉正用余光扫过那几个人,知道那是何家的心腹,摇了摇头道:“何帮主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手下镖师上千人,连带水路上的船工纤夫,不下万人。何帮主口中的一句话,便是数万人的衣食所系。既然是要谈大事,便不能只是自己人说了算,还得能摆在台面上,让大家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口,何长青的脸色变了。这甲板上原有百余人,眼见官船死死逼住不放,心中本就忐忑不安,只怕是何家一意孤行,万一官兵发威将清河帮尽数屠戮,自己便成了冤死鬼,所以一时都嘀咕起来。
何长青见陈秉正全不按常理出牌,又想到此人一贯不合时宜,收买拉拢毫无用处,一时心烦意乱,只得斟酌了词句:“清河帮众为朝廷做事,一向尽心竭力,不管是宫中贵人,还是朝廷大员,颇有些赞誉。”
“秉正知道。贵帮勤勉不辍,恪尽职守,我深深敬佩。有什么需求,只要是天理国法允许,尽管提出,提供方便是我分内之事。”
何长青叹了口气,“很好。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带我岳父、娘子和小弟回济州医治,他日相见,再叙不迟。”陈秉正说完,便要转身。
“慢着。”何长青一摆手,“陈大人,我最喜欢听读书人讲话,其中有一句我觉得很有道理,叫做不为已甚。我这个年纪,讲究饮食有度,点到即止,与陈大人共勉。”
陈秉正的脚步停下了,他笑了一声:“何帮主是提点我,做人做事有分寸,对吧?”
“老朽侥幸多活了三十年,忍不住多嘴。”
陈秉正骤然提高了声音,指着林凤君道,“我娘子身上的伤,是在铜盘岛孤身迎战倭寇时被砍伤的。她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讲道义,重名节。你们是同行,本该同道,如今却对她刀剑相向,这就是你所说的分寸,对吗?”
何长青冷笑道:“事出有因,我手下一艘货船,被人夜半劫去,不知所踪。有人来报信,说正是这几位……”
“倭寇在江南沿海作乱数十年,年年杀伤百姓,掳掠妇女,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所到之处,房屋被烧,田园尽毁。”陈秉正将眼光扫过清河帮众人,“诸位壮士拳脚生风,刀剑鸣鞘,是江湖上的蛟龙猛虎,却甘愿勒索私船,也不肯想一想泣血的江南父老。见苍生倒悬而不援手,岂非辜负了这身筋骨?如此,又怎能称得上武林道义?又有何面目挂这一幅义薄云天的旗子?”
“你……”
“你们对着这旗子,当真该扪心自问,羞也不羞!更何况,那艘船是被劫了,还是要给倭寇送物资,诸位心中自有公道,无需我多言。”
“陈大人,通倭这种罪名,可不好往别人身上乱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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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正冷冰冰地回应道,“我可以查,翻天覆地、挖地三尺地查,瞒得过天,瞒得过地,可瞒不过悠悠众口,天下苍生,但凡尔等触犯国法,便是天理昭彰,法理难容。”
他转向围成一圈的帮众,“各位,你们的帮主借着漕运这等国家命脉从中渔利,一年到手不下二十万两。可是手下的镖师们,每年不过数十两。我娘子对我说过,行船走马三分命,走镖本就是万分危险的行当。在外走一趟镖,家中妻子儿女,急盼归家,你们为了一年区区数十两银子,已经吃尽苦头,可是这几个人……”他瞥了一眼常镖师,“拿着数百倍的薪俸,日日吃香喝辣。他们口口声声讲什么江湖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到头来,享福的是谁,受难的是谁,想明白了吗?”
这一番话落地,一片寂静,只有江风的猎猎声。站在最前的几个年轻镖师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脖颈上青筋暴起。人群里不知谁粗重地喘了口气。
忽然,不知道哪里飞来一支袖箭,正冲着陈秉正而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林东华飞身而上,将那支袖箭斩为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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