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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只怕她有半分不适。她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刀剑架在脖子上,我也面不改色,何况只是肉做的……”
接下来的话被他用嘴堵了回去, 他咬着牙发了狠,“林镖师, 可否一战?”
“来就来。”她混不吝地叫道,“谁怕谁。”
号角吹响,战况很激烈, 厮杀一刻也不曾停歇。待鸣金收兵后,陈秉正略有些得意。他练了一年力气,总算小有所成,过程也算畅快淋漓。
喜烛的光透过红绡帐在枕头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她那一头鸦翅般黑亮的长发披泻而下,散乱铺在枕席之间。她额头出了点薄汗,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紧闭着眼睛。
他心里有些内疚,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柔声细语,“娘子,你真美。是我太唐突了,一定是我太粗疏,弄痛了你。以后……”
她忽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将他压在身下,眸中精光大盛,“我知道这招式的诀窍了。一点儿都不难。”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俯身在他脸上的疤痕上亲了一记,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还有粮草吗?”
“……”他脑中嗡的一响,对自己立刻充满了怀疑。腿上虽有伤疤,可已经练得算是健壮了。不过……跟走镖的肯定没法比。
一股懊丧之情瞬间涌上来,他定了定神,“娘子,你哪里不满意,我改。”
“那倒不是。”林凤君很给他面子,搜肠刮肚地说道,“相公厉害得很,可谓拳似流星眼似电,身如蛇行腿似钻。能力敌万人,马踏联营!”
他立即想到出处,“你最近又去书场了。”
“反正孔武有力没得说。”她伸手勾了一下新郎的腰,眨了眨眼睛,“让我来试试。你不会……已经高挂了免战牌?”
娘子如此热情,万一他此刻退缩,后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做人了。他随即豪情万丈地回应,“尽管放马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和韧性,比起自幼练功的娘子,如同萤火之比日月。刚才那次只能算是烟雨蒙蒙,而狂风暴雨正在路上。
这真要命。
太要命了。
……
再后来他脑中一片空白,发着呆想道:“不过,就算被她夺了命去,也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原来很瞧不上这首诗,只觉得又俗又艳,还有点莫名的贱相。直到这一刻他才懂得,原来最复杂深邃的情感,可以用最简约的话语表达。
林凤君喘着粗气,掰着手指头:“真是痛快。早知道第一次成婚的时候就不该放过。算算可误了不少时辰,一天三次……”
他敏感地抬眼,“那时候我可经不起折腾。”
“你都不用动。我一个人就能把事儿办好。”
“……”他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小圆脸,忍不住捏了一把,“就会吹牛。”
过了很久很久,两个人才将狂乱的心跳平息下来。新郎深吸了一口气,叫人来伺候换洗。
青棠带着两个小丫头捧着金盆走了进来,只看见床前一片狼藉,衣物散了一地,可见今晚绝不平和。“恭喜少爷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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