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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惜民生,很好。”冯大人点点头,又向郑越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
船夫汗如雨下,陈秉正道:“这船家是否跑过船,尚未知晓。这册子错漏百出,实不可信。”
船夫看林凤君还在翻阅册子,赶忙扑上去抢回来,焦急地辩白:“大人,这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林凤君嘟囔着,“大人,让我再问两句,什么牛黄狗宝都能掏出来。”
李修文插话了,“他们这种小商贩,全没读过书,记性不好,偶然出错也是有的。”
冯大人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人先带下去。”
两个衙役将船夫带离公堂。书吏停了笔,好奇地观察着各人的脸色。
冯大人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说道:“口供真伪并存,反复易变,要多加甄别才是。”
李修文讪讪地笑了一下,又道:“下官也是多年的刑名,早就料到了。幸好证人不止一个。”
陈秉正道:“钱老板死于牢中,不如将其他两位粮商带过来。”
李修文摇了摇头,“钱老板虽然死了,他的账房却在。钱家数十年的账目,都由他一手主持。我们已经将他羁押了,钱家的账簿封存待查。”
不多时,衙役又带上一个人,约莫五十岁上下,鬓角已见霜色。一身布衣,很是整洁,双手骨节分明。
他拱手作揖:“草民姓曹,是钱家的账房。”
陈秉正一眼就瞧见他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扳指,食指与中指的第一节 内侧,却覆着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拨弄算盘留下的印记。
李修文指着陈秉正问道:“这人你可认得?”
“草民跟随钱老板多年,这位陈大人自去年春天起,和钱老板交往甚密,我跟着主子也见过几面。只不过……每次谈话都是关起门来的,谈什么草民不得而知。”
陈秉正笑了笑,并不说话。
“省城的粮食卖掉之后,钱款去了哪里?”
曹账房继续说道:“小人不清楚。只是……每次和陈大人密谈,老板都让我准备一万两银票。”
“可有账目?”
曹账房道:“这帐目乃是私账,之前已经被官差封存了。”
李修文嗯了一声,向后招一招手,便有衙役呈上来。他并不接,就近扔给书吏,“念。”
“六月十六日,入仓四万八千石,实售五千六百三十石。六月十七日,实售四千三百四十石……”
李修文摆摆手让书吏停下,将账目翻到最后,徐徐念道:“这私账每一页都有钱老板的印鉴。下官派人厘清了,这批粮食售完获利十一万零两千两,陈秉正分得赃款三万三千六百两。”
张通冷笑道:“好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
陈秉正慢条斯理地答道,“下官见识短浅,不曾见过这么大笔的银子。”
曹账房垂着头:“那些银票是我亲手准备,从鼎丰银号兑出来的。草民不敢说假话。虽说当账房的,至死也不能出卖主家。可……我宁肯下半辈子衣食无着,也要揭穿他们私卖仓粮的行径。”
他握紧拳头,眼中便含了泪。“我知道这是大罪,只求大人体恤,让我戴罪立功……”
李修文道:“我干了二十余年刑名,律例明文,案犯可以立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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