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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正心中一动,“伯父大人刚好身体不适,她留在济州伺候了,过几天就来。”
郑越笑道:“可见一个下人哪里够,昭华屋里光近身的丫鬟就有七八个。”
“人少了反而自在。”
船夫摇着橹,郑越眼看小船离岸边越来越远,这才开口道:“仲南,听说你受了伤,可有大碍。”
陈秉正笑道:“连你也知道。”
郑越叹了口气,“我一赶回省城,便觉得气氛大不相同。半月前杨道台还是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去世了,坊间不免有流言纷纷,我从同乡同年处也能打听到一二。更有甚者,说是我奉旨催缴钱粮,竟将人活活逼死。你说这是不是无稽之谈。”
“以讹传讹,全没什么依据。”陈秉正倒了一碗茶给他。“你还要继续查下去?”
“我简直是被架在火上烤。”郑越将茶碗在手里转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陈秉正的眼睛说道:“仲南,你同我说实话,那三十万石粮食到底有没有问题?”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陈秉正慢慢呷着热茶:“世易时移,我今日坐在钱粮道台这个位子上,只能说没有。”
这句话像是没说什么,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陈秉正继续说道,“人一死,线索断绝,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如何向上交代。”
郑越垂下头,看着两侧船桨翻起的涟漪,眉头越拧越紧,“仲南,我若无功而返,便是无能之辈,这也罢了。如今摊上人命官司,势必会被人弹劾,扣一个酷吏的名声。念在咱们的交情上,你一定要帮一帮我。”
“你查到什么没有?”
“仵作众口一词,都说是溺毙身亡。”
陈秉正笑道:“你且放宽心。杨道台偶尔到湖边散步,不小心失足落水,与你有何干系。不要将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扯,小心斗大的黑锅背不动。”
郑越想了想,“此言极是。”
“事情再拖下去,流言蜚语继续外传,只怕到了京城,就是另一番面貌了。当务之急,既然杨道台死因并无可疑,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尸首发还杨家,公开发丧。”
“此事一定有蹊跷,我不甘心。据我多方查探,当日一早是布政司晨会,大小官员齐聚议事,唯独杨道台不曾到来,孙大人还当场发了好大的脾气。据他家的家丁说,杨大人天不亮就乘坐轿子从府中出来,行到湖边,便叫轿夫全都退下。你说奇怪不奇怪。”郑越闷闷地说道。
“郑兄,你我交情甚笃,我不妨劝你两句。一个道台,死也好,活也罢,在内阁六部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圣上派你出京,不是让你查命案,而是让你查钱粮。人可以说谎,可以死,钱粮却一定有去处,这才是奉旨查探的根本。三十万石粮食,不是三十头猪,可以随意来去。”
郑越的眼睛越睁越大,“你是说……”
“昨天牢里多了三个犯人,是济州、严州、常州三个最大的粮商。”陈秉正微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郑越霍然起身,拱手道:“多谢。我这就去将他们提出来,过堂审讯。仲南,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审?”
他只是摇头,指向自己脸上的纱布,“他们刚刚冲撞了我。按当朝律例,我应当回避。”
临街的花船上,珠帘半卷。几位罗裳女子倚着栏杆,软语温言裹着香风。
林凤君被她们围在中间。绒花和团扇摊在桌子上,被纤纤细指挑来拣去。“这支花儿额外娇俏些。”“那是我选定了的,你挑别的。”
林凤君笑道:“各位姐姐若是瞧中了什么,我记下来,回头从济州进货便是。”
“要不要下定?”
“不用,只要给我样式就好。”
女人们叽叽喳喳笑成一团。过了一会儿,林凤君抽了个空子,小声问道:“我听说前几天在河里没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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