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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陈秉正咬住一根木棍,上头已经有了深深的血齿印子。
房门口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小声议论道:“这钱粮道台的位置果然晦气,非死即伤。”
“嘘,不敢胡说。”
“我看要找人驱邪,信则有不信则无,说不定就惹了什么脏东西……”
忽然听见一声“布政使大人到”,门口呼啦啦跪了一地。
布政使孙大人几步冲了进来,陈秉正官袍上血污点点,让人触目惊心。孙大人立时虎着脸对几个小吏喝道:“要你们何用。”
小吏们叩头连连:“是那黑心的商人借口有事,下此狠手……”
陈秉正起身行礼:“都是小事,大人不必介怀。”
大夫已经缝合完毕,垂着手站到一边,小声道:“陈大人的伤口不深,好生保养,后续没有大碍,只是留疤在所难免。”
陈秉正笑道:“承蒙大人挂念。”
孙大人惋惜地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这才在旁边坐下,皱着眉头道:“真是凶险。”
“那姓钱的……”
“已经抓进牢里去了。围堵上官,无法无天,这次要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陈秉正转了转眼睛,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大人,我有隐情禀报。他带了两个商人,说这粮仓里的三十万石粮食,是他们借给杨道台周转的,今日便想要回去。”
孙大人的脸色陡然一沉,沉吟道,“竟有此事?你细细道来。”
“他言之凿凿,我便问他,可有真凭实据,他便说只有杨道台嘴上一番承诺。我想当官做事,都要讲白纸黑字,画押认证。如今人都死了,又无法佐证,岂能单凭一面之词。况且钦差查过账目……”
陈秉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孙大人的神情,看他神色渐渐缓和,才继续说道:“杨道台尸骨未寒,声名被人如此诋毁,於我心有戚戚焉。况且杨道台的清誉,便是布政使司衙门的清誉,更是整个江南官场的清誉。俗话说得好,这条街上的衙门是江南的命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胳膊折了要往袖子里藏,若被钦差察觉到首尾,后续便是无尽的麻烦。因此,我有个不情之请,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商人,要在牢里先关一阵子,免得他们出去游荡,万一说漏了嘴,闯出大祸。”
孙大人点点头,“秉正,难为你心思细腻,想得周到,又如此识大体顾大局,不枉费我向吏部一番举荐。正好你出了这事,这三十万石粮食,谅他们也没胆子来要。红口白牙任他说破天,咱们只认公账便是。”
他看着陈秉正头上蒙了几层白色纱布,隐隐约约有血透出来,便放软了声音:“我原来还提着心,只说你年轻,处事难免冒失。既然你如此老成持重,我也跟你透一句话。那钦差郑大人杀了个回马枪,如今就在省城。”
陈秉正肃然道:“下官不才,与那位郑大人是同年,还有些交情。”
“那更好了。我让你便宜从事,你从中斡旋几分,让郑大人早日回京复命。老杨的事,报个意外身故也就过去了。”孙大人微笑起来,“听说你要成亲了,封妻荫子,以后前途无量。”
“凭我的本事哪里能够,还要拜托大人荫蔽。”
孙大人客套了几句,又道:“你初来省城,身边可有得力的下人?我从府中挑几个给你送去。”
陈秉正微笑道:“我即将成亲,这些事都指望夫人操心,便不劳烦大人。”
他送走上司,天已经黑了大半。回到住处,只见林凤君在石凳上坐着,十指绞在一起,满脸忧心忡忡。
她见了他,便冲上来用手检查。他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纱布,望去实在吓人,可虽然火辣辣地痛着,比起当年简直是萤火之比日月,“赶紧多看两眼,说不定明天就愈合了。”
林凤君原本火烧火燎,如今憋不住便笑了。她打开食盒,“我特意买的霸王猪脸肉,以形补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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