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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君跺脚道:“爹,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段三娘怒道:“休要管闲事。”
她甩开林凤君拦她的手,走得极快,瞬间冲上大路,没了踪影。
林凤君愤愤地说道:“爹,你说什么风凉话。她是好人,一直在帮我。”
“并不是风凉话。”林东华笑道:“咱们走吧。”
街道浸在朦胧的月色里,两侧的白色灯笼早熄尽了,在夜风中簌簌地抖动。偶然有野鼠窜过空荡的街心,吱吱叫着。更夫的梆子声自远处飘飘地传来,反倒衬得这长街愈发寂寥。
蓦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声响。清脆、响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疏变密,越来越急迫,越来越密集。数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青铜蹄铁敲击着青石路面,火星四溅。它们鬃毛飞扬,鼻孔喷着白气,宛如一阵黑色的狂风卷过空寂的长街。
他们在济州府衙门前翻身下马,簇拥着中间的何怀远。他穿一身崭新的青色官袍,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眼罩,神情格外阴冷。
早有小吏等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引他们进去。
何怀远朝远处望去,钱老爷和几个商人排成一排,跪在院子里墙根底下,战战兢兢地看着里头那扇紧闭的门。
当当几声锣响,忽然一个士兵抱着一堆衣裳出来,将它们尽数扔在地上。虽然都是白色和黑色,却也是锦绣绸缎,上好的衣料。
商人们顿时慌了,钱老爷扑上去,“我儿子……你们将他怎么了?”
士兵全不答话,笑眯眯地站到一边。从后面来了个魁梧的武将,用靴子将那堆衣服踢了一脚,笑道:“令公子还没用刑,只是关了几个时辰,就耐不住肚饿,将衣裳交给我们,只要换两个窝窝头吃。”
钱老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陈将军……”
“我还劝他来着,一件衣裳换一个窝窝头,一天也就换完了,无以为继,总要有点打算。回头在牢里衣裳没了,倒是一身细皮嫩肉,冰雪肚肠,你说怎么办。”
钱老爷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两行老泪夺眶而出,平日的嚣张气焰全不见了,“我……我想面见陈大人。你们乃是同胞兄弟……烦请高抬贵手。”
“我弟弟忙着呢,在等待一位贵客。”陈秉玉斜眼往外看去,就看到何怀远站在走廊下面,脸色不善。
他微笑着上前,“这位想必就是何少帮主吧。听说又升了千户,可喜可贺。”
何怀远拱手道:“陈将军安好。以前远远见过,不曾拜会。”
“阴差阳错,不曾撞见。”陈秉玉笑道,“有缘必能相逢,请。”
他带着何怀远穿花引路,一路走到衙门后身,这是陈秉正的住处,青砖墁地,扫得干干净净,连半片落叶也无。
屋内四壁萧然,只悬着一幅字“惠风和畅”,底下设一张榆木书案,案上笔墨纸砚排列整齐,纤尘不染。墙角立着个素漆书架,垒了满满的书。
何怀远抬头看去,只见梁上还有个燕子窠。
陈秉正面无表情,只是叫长随倒茶。那长随递上茶,便乖乖地走出去,将门带上。
何怀远坐在下首,思前想后,只得开口道:“陈大人,多日不见。”
“的确如此。十分有缘。”陈秉正微笑道。
何怀远咬了咬牙,他平时最憎恨向人低头,尤其是陈秉正乃是血海冤仇,实在开不了口。他料想陈秉正也不会轻易松口,便垂着头不说话。
不料陈秉正喝了口茶,脸上表情竟是十分温和,慢悠悠地说道:“昨天晚上,有人向官府送信,说运河上有花船奏乐,又有女子弹唱。国丧期间,兹事体大,我便令官船将它拦下了。从船上带回来几个人,其中三个原不肯说话,用了刑才供认是清河帮的人。”
他望向何怀远,“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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