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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菜,上好酒。”

“现在不让饮酒。”

“那就算了。房间收拾得干净些,床帐放好,河边多的是蚊虫。”

她又拣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他袖子里:“小哥平日辛苦,这是给你的打赏。”

那驿卒喜出望外,也不再抱怨了,笑着将大门开了。

陈秉正作揖到地:“小姐出门在外,风尘劳顿,还请早日安歇。秉正惭愧,便不打扰了。”

冯小姐立在门前,神情复杂。丫鬟道:“小姐,咱们去歇着吧。”

林凤君也道:“夜里风大露水重,你衣裳这么单薄,小心吹着。”

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仲南,你起复了,我很替你欣喜。”

他微笑道:“多谢冯小姐。”

“父亲……他也很高兴,家宴时特意多喝了几杯。”

“他对我恩重如山。”

她往驿站里走了两步,又回身问道,“你……你的腿康复了吗?走路可有大碍?”

陈秉正点头道,“无碍。”

他声音很小。冯小姐仿佛不信似的,茫然地盯着他看。林凤君补一句:“他全好了,不信让他走两步给你瞧一瞧。”

冯小姐苦笑起来,“那是万幸。”

陈秉正开口问道:“郑兄,他可好?”

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得很。他时时牵挂你。他日必能再会。”

“是。”

冯小姐又福了一福,闪身进门,裙裾微微荡漾着,像微风下的波浪。

大门在他们眼前缓缓关上了。陈秉正转身道:“凤君,咱们回去吧。”

牛车吱吱呀呀地走在回程路上。堤坝很宽,寂静无人,夏夜的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回头望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窝在车尾处,折着腿,像要掉下去似的。

她叫道:“坐稳了,掉下去不管埋。”

“我怕弄脏了车。”

她笑了,大男人有时候也矫情的很,“就是些塘泥,晒干了就是土,拍一拍就掉了。米面果菜都是土里种出来的,怎么能说脏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蹭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便去扣她的手。

林凤君赶忙甩开:“不准给车把式捣乱。”

他停了手,弯下腰去,将脸紧紧地贴在她背上。她本来将头发结了一条辫子,披在脑后。堤坝上下一通折腾,辫子便散了,在风中飘忽着,丝丝缕缕打在他脸上。月亮高悬,两个人影凑在一堆,瞧不出谁是谁。

林凤君很煞风景地笑道:“陈大人,你闻起来像是一条臭了的咸鱼。”

“入鲍鱼之肆……咱俩臭味相投。”

她收着力气,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自己做臭鱼烂虾也就罢了,别硬拖我下水,混赖了人。”

他只好转移话题,“好久没见七珍和八宝了,你放它们来府衙瞧瞧我。”

“知道了。”她扯了扯缰绳,“有话就快说。”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小声说道:“我十四岁时,父亲带我去了省城读书,做了府学的廪膳生员。”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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