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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掉水里了,很快爬上来,一点事没有。”她笑着指向陈秉正,“他伤得厉害。”
李生白深吸进一口气,“一个一个来。”
林凤君坐下了,将袖子扯了扯,露出手腕。
他愣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丝帕,仔细地垫在她手腕上,她笑道:“你还怪细心的。”
她脉象很稳健有力,节奏均匀。李生白微笑点头:“很好。”
林凤君很得意,向着陈秉正眨眼睛:“我就说是铁打的坯子,天塌下来都得我顶着。”
她把父亲拉过来,他认真地把脉,“脉象有些浮,是脾肾双虚之兆。”
她有点着急了,“很严重吗?”
“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得多,好生歇息,进补即可。”他提笔写方子,“照此抓药,一天一副。”
她松了口气,“李大夫,你人真好。”
李生白待要把方子递过去,又想到什么,“你不在家,煎药大概不方便,我给你开丸药。”
“多谢大夫。”
这种对话是李生白说惯了的,熟极而流。他很快安静下来,只做大夫似乎也不难。他略略转身,“那我给陈公子也瞧一瞧。”
林凤君比划着:“本来都烂成了洞,刀切过腐肉,长出来的新肉是粉红色的,可好看啦。”她走上前,“相公,把裤子脱了。给李大夫瞧瞧。”
陈秉正眼皮一跳,林凤君已经伸手扒拉他的外袍,他赶紧推拒:“不行不行。”
她立起眉毛,“怎么不行?”
“今天是回门,不方便,改日请大夫到家……”
“哪里不方便。”她拉他的胳膊,他没处躲,“当时你被打成一口气的时候,李大夫给你剜过多少烂肉,什么没见过。”
陈秉正有点慌乱,匆忙中他和李生白对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倒是林凤君无知无觉。
她要去背他,他硬是不肯。结果父女俩连拉带扯地将他抬上床,林凤君亲自上手将陈秉正的裤子脱了。陈秉正只觉得尊严尽丧,将脸埋在床褥中不说话。
李生白看见她熟练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只得集中精力瞧着伤处。那里果然是一副新生的景象,可见路上护理得很精心。千里归途,殊为不易,大概是照拂中生了情愫,所以……
林凤君看李生白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打起鼓来,小声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李生白伸手去按他骨头断裂的地方,一寸寸捏着骨茬。陈秉正禁不住嚎叫起来,叫了两声又忍住了。李生白忽然想道:“如果被打板子能换来……”
林凤君站在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夫,你只管说实话。”
她言语真诚,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却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跟陈秉正说了一句:“陈公子,你可信我?”
她笑了:“这话说得蹊跷了,病人当然得信医生的,不信你信谁。”
陈秉正转过脸来,两个男人瞬间用眼神交换了千言万语,随即他点头道:“非仁爱之士不行托也。”
李生白立刻懂了,他沉吟片刻,“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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