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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来了。”
“给了一个路过的佣人,她很喜欢。”
傅为义笑了,他把手里的百合花凑到鼻端,嗅了嗅,浓郁而清冷的香气萦绕鼻尖,侵占了所有感官。
“好了,虞清慈。”他抬步,在?花房中?央的长椅上坐下,将那朵百合花随意地放在?身侧。
他说:“我等着听你给我讲故事呢。”
虞清慈操纵轮椅,缓缓来到傅为义面前,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停下。
阳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这个故事,”虞清慈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在?外面时更?低,也?更?沙啞,“同样从这里开始。”
“前半部分,我叔叔说的完全没错,对我母亲而言,这里......确实?是囚笼。”
“我母亲是一位钢琴家,她原本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世界。直到她在?一场音乐会上,遇见了我的父亲。”
“他用虞家的权势,将她从她原本的生活里剥离,带回了这里。他以为这是爱,但对她来说,这是毁灭。”
虞清慈的目光落在?了花房角落里那架蒙着薄尘的黑色三角钢琴上。
“但我童年大部分的记忆,都和她有关,也?都在?这里。”
“我所有的钢琴技巧,都是她教的。就在?那架钢琴上。”
“她会抱着我,让我的手指贴着她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她会告诉我,每一个音符都有自己的灵魂,只要用心听,就能和它们对话。”
“那时候,她会笑,会亲吻我的额头。”
傅为义看着那架钢琴,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静岚谷那个被暴雪围困的漫长下午。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因为无聊而故意制造噪音,胡乱地敲击着琴键,逼迫那个一向不耐烦的男人不得不妥协。
他记得虞清慈坐在?琴凳上,即便戴着手套,指尖落在?黑白键上时,依旧专注而优雅。
对方教的第一首曲子,是那首简单到近乎幼稚的《小星星》。
那时的傅为义只觉得好笑,觉得这是又一个可以用来消遣和挑衅虞清慈的游戏。
事实?上,他精准地踏入了对方从未对任何人开放过的、属于过去的深渊。
虞清慈教给他的,是从母亲那里继承的,仅存的,关于爱的全部遗产。
“但只要我父亲出现,她就不会再笑。”
“我那时候不明白什么是偏执狂,什么是恨。”
虞清慈的语气仍然平静,“我只知道,我的父亲用他的方式,将他最爱的东西留在?了身边,也?亲手将它毁灭。”
他的目光从钢琴上移开,最终落回到傅为义的脸上,那双浅茶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可以被称为痛苦的情绪。
慢慢地,虞清慈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傅为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用右手,捏住了左手手套的边缘。丝质的布料被一点一点地从他修长的手指上剥离,如同褪下一层蝉翼般脆弱的旧皮。
最终,那只极少裸露的、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彻底暴露在?花房温暖的阳光下。
虞清慈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指尖压抑着颤抖。
然后,他微凉的指尖轻柔地、试探性地,贴上了傅为义的脸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细微地僵了一下。
傅为义没有躲。
他任由那只轻轻颤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真实?的凉意与细腻触感。
他抬起眼?,清晰地看到虞清慈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而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双努力维持着平静、却泄露出无尽脆弱的眼?眸。
虞清慈的指腹极其缓慢地,近乎眷恋地,从傅为义的颧骨滑到他的唇角,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的存在?。
“傅为义,你知道最开始,我为什么没有收下你的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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