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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讨厌他总是把一切牢牢抓在掌心,高高在上控制着所有?结局。
凭什?么!
温热的泪滴落在手背,她垂眸望着,泪不?是泪,好似一滴滴殷红的血。
这日晚上,她迷迷糊糊阖上了?眼。
混沌又?迷蒙的梦中,有?裴霄雲的身影,他不?再是威严无比的帝王,他只?穿了?一身素衣,在她身后追赶她。
她赶也赶不?走,甚至朝他大喊,他置若罔闻,寸步不?离跟着她。
天明时分,外头烟雨空濛,光线很暗。
胸口?一阵接着一阵痉挛疼痛,她睁开眼,发觉身下的枕头全湿了?。
她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颤抖,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的角落。
手情不?自禁探到?枕下,摸出那只?莹润的药瓶,打开瓶塞,发现里面只?有?一粒药了?。
望着这粒白色的药丸,她眼底突起波澜,眉心直跳,疼痛一波接一波袭来,她闭上眼,屏住呼吸,奋力将药瓶甩出去。
仿佛在叫他滚远点?,她不?想见到?他!
瓷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震耳欲聋,那最后一粒药,也无影无踪……
她的头仿佛要炸裂开来,一条条沉重的枷锁束缚她的四肢,朝不?同方向拉扯,似要将她整个人生生劈开。
泪如雨下。
当?年,他也是这样忍过去的吗?
黑夜取代白昼,她缩在一处,整个人如同飘在云间,湿透的发丝打在额头,如一只?伤痕累累的幼兽,痛楚终于散去。
她看清帘帐的轮廓,听清窗外无休无止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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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帘青在医术这方面,一直都是运筹帷幄,药用?完了?,她的毒果然就解了?。
之后的几个月,再也不?会突然生起痛楚。
她写信去西北,详问当?年的事,另外在信上提了?一句云蕙。
过了?一个月,贺帘青的回?信送到?她手上。
她拆开信封,看着看着,鼻尖又?泛起酸涩。
或许是裴霄雲已经死了?,也过去这么久,贺帘青也不?欲瞒着她,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她坐在铺子里的窗前,捏着那封信,细细冷笑。
裴霄雲就是一个可恨可恶的人!
八里河縠纹荡漾,这个时节,一棹春风一叶舟,花满渚,酒满瓯。(1)
画舫烟桥,游人乘兴而?来。
蓦地,一只?小舟上,青衣男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嫩柳遮挡,依稀只?能?看清半边轮廓。
明滢呼吸一窒,扔下信,提裙跑出香铺,在岸边停下,举目远眺,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方才那是谁?她心头扑通乱跳。
云蕙正来寻她,见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岸边,对她道:“阿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明滢畅快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扯了?扯嘴角:“我眼花了?,认错了?人。”
他都死了?,怎么可能?是他。
云蕙心里装着事,二人回?到?香铺,她便直言道:“我跟师父大吵一顿,他把我撵了?出来,正合我意,你上回?说?的那个这世间最厉害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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