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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平王被封在丕州,我崔家便不断退缩,不能再退了。有妹妹为平王王妃,还需她安抚众将,最多用我一人一家的脑袋罢了。”崔冰淡然道。
崔棘看着崔冰,长叹一声:“把你的小孙子,放进来吧。”
崔冰想得很明白,他们和平王能共存,但和宇文霁不行,从他拒绝崔家女那一刻开始,两边就是不死不休了。
妻族向来就是大景政治上的重要部分,他不要崔家女,日后无论娶谁,必定都会抬妻族压崔家。且宇文大趾既仁善,却又喜犯浑。民间的阴阳童子,和他本人倒是有八分相合,万一他犯起浑来,把崔家都杀了,那怎么办?
如今他不满十岁,崔家该是尚有诛杀之力。
平王府大门敞开,府门前原本禁止平民踏足,今日却也搭了彩棚与粥棚,彩棚下有艺人表演着胸口碎大石,粥棚里飘来的羊汤的香气,大锅里煮着羊骨头,小半碗麦粥加一勺羊骨汤,就是平王府舍的粥。
看着士卒明晃晃的刀剑,还有边上鼻青脸肿戴枷示众的几个混子,老百姓拿着碗,十分规矩地排成几条大队。
一辆辆马车停在府门前,由仆人将来客引到府中去。百姓们小心的不去看马车,至多看一眼车轮,有孩子过于好奇,就会被大人捂住眼睛。
这个孩子一般指的是两三岁,八岁以上的,就已经很懂事了。甚至多有这年纪的大孩子带着两三个更小的小萝卜头来的,多数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光着,没有衣服。
宇文霁穿着纯黑袍服,戴上了一顶小金冠,他这个年纪本不该如此穿戴,崔王妃为他扎上发簪后,摸了摸他的脸:“吾儿俊美。”
熊爹还有个自然卷,宇文霁就是直发了,但宇文霁的眼窝稍有深陷,鼻子也挺,越是年长,五官轮廓便越发深邃,但他这个五官堆一块儿,旁人看见后,第一印象却不是他的丑俊,而是——此子心机颇深。
如今正装,更是看着就不像老实人。
但看久了,且知道宇文霁为人的崔王妃当然不可能这么说自己的好大儿的。吕墨襟更是妥妥地认为宇文霁是好人,滤镜八百层。其他人也不会多言。
只从模糊的铜镜里看过自己长相的宇文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以为自己长得挺仁善的,就像很多人“骂”他的那样。
崔王妃亲自给宇文霁佩了剑,他这柄剑比较特别,剑鞘长,实际里头的剑却短,更利于近身作战。
宴会上,宇文霁与其他重要人物是在大堂里的,届时四下里都是人,又满布桌椅、幔帐和立柱,长剑不利于作战,反而短兵器更好用——都以为得搏斗个一时三刻了。
崔王妃又将她自己的袖子拉开,给宇文霁看她备下的小匕首。但这柄匕首不是用来搏斗的,是用来自戕的。
宇文霁沉默看了两眼,拱手道:“母亲,我去了。”
他却又让崔王妃给拉住了。宇文霁正疑惑,崔王妃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素合。”继而不待宇文霁反应,崔王妃便转身走了。
宇文霁略有些莫名其妙地按着剑朝前院走,蓦的,他脚步一停,眼睛睁大——素合……是我的生母吗?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小院子,却又只能转回来,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考虑这些了。
宇文霁走向前院,又走向大堂。
崔冰还没到,但大堂里已坐了许多崔家人,丕州共六郡,郡下设县,郡守三个姓崔,另外三个,还有一个是崔氏的女婿,其余一个姓方,一个姓刘(当年崔家向宇文霁道歉,给的也只是两个县)
方家和刘家之所以没有被彻底挤走,都因为他们是岐阳某大族的分支。属于七拐八绕能找上门去的。
宇文霁久违地见到了崔小熊,六年前他还颇有些文士风流的意思,如今却比熊爹老迈得更厉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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