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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面面相觑,又愤懑不甘,鏖战半年,付诸了多少人力物力,眼看就要吹响胜利的号角了,对手却掀了桌子,换了一套更豪华、更无懈可击的筹码重新入局。
季抒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坐在长桌尽头,八月刺眼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脆弱的金色。
几秒后,他像是回神了一般,抬起眼,示意会议继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前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不好抓,现在洗白了,反而是好事。”
理是这个理,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泰然把心放回肚子,闵文俊死得这么是时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意外,孟浔对这个有施虐癖的继父怀恨多年,等到今天才出手,足见筹谋之深远,以他如今掌控的资源和平台,再想扳倒,谈何容易。
脚下的钢丝变得更细了,错一步,粉身碎骨。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季抒繁反锁了门,跳过失控暴怒、情绪发泄等等浪费时间的环节,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一通通电话打出去,靠交情、靠道义、靠利益、靠风险……初步游说着,以最快的速度筛选出最有力的资本同盟。
接下来的日子,行程严格保密,战场从办公室转移到世界各地,出行从轿车变成航班头等舱。
在曼哈顿和北美财阀傅洛臣谈判,还他娘的是顾引晞负责接待,气得两眼一黑又一黑;
在申城和哥大校友兼互联网巨头的谢家二公子谢珩打德州扑克,喂了不少牌,输了两栋在申城市中心的大楼示好;
在上北市跟林叙墨重新搭建友谊的桥梁,还专门去林家拜访了一趟,在长辈面前晓之以情,动之以情……
与此同时,麾下的精英团队,夜以继日地工作,一面维持集团的正常运转,一面对景宏资本火力全开,深入剖析其庞杂的业务链条,寻找财务弱点、估值泡沫、关联交易黑箱……紧锣密鼓地制作出一份份指向明确、逻辑清晰的做空分析报告,然后通过各种可信渠道,悄然流向那些被季总游说过的,以及在市场上有影响力的其他对冲基金和大型机构投资者。
必须在孟浔反应过来前,将其按死,机会只此一次,成功是理所当然,反之,倾家荡产的,就是他季抒繁。
两个月眨眨眼就过去了,B市又入了秋。
深夜的机场高速,像一条流淌着灯光的黑色河流,季抒繁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密集飞行和高压谈判几乎榨干了他的精力,腿上放着一台屏幕亮着的MacBook,上面是William刚发来的简报,显示又一家关键机构正式加入了针对景宏资本的“审慎观察”名单。极度疲惫中,一丝锐利的清醒始终悬于神经末梢——孟浔不会坐以待毙,反扑、报复随时会来。
却没想到,来得如此粗暴、直接。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中间车道,远处,已能望见机场航站楼冷白的轮廓,本该平安下车登机,去三亚拜访一位通过层层关系才联系到的、平时极少露面的大人物,右后方却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远光灯——
一辆原本在慢车道行驶的重型厢式货车,毫无预兆地提速,疯狂地向右变道,不是超车,而是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戾,笔直地朝着季抒繁乘坐的银灰色宾利撞去!
“陈叔!右边!加速!”季抒繁瞳孔骤缩,凭借赛车手的直觉和经验,第一时间下达指令,一手紧紧抓着车顶扶手,另一只手往前帮忙猛推了把方向盘。
陈叔也是驾驶经验丰富的老手,惊骇之下,竭力稳住心神,右脚将油门踩到底,听从指令,将方向盘向左急打,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猛地向前一窜,车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货车的直接冲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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