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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舒展开,用勺子在桶壁上捣了捣,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贺征,我是外公外婆带大的。”
“嗯,我知道。”贺征靠在背后的高脚凳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时候我外婆管得严,一年四季都不许我吃冰激凌,老太太总是强调养生,说什么好习惯要从娃娃抓起……”
“外婆说得对。”
“但是她越不让我吃,我就越想吃,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得厉害了,外公就会受不了从书房出来,趁外婆不注意,偷偷带我去吃,不过每次都严格管控量,一个冰激凌球只许吃三分之一。”
“外公做得也没问题。”
“后来我那个大情圣妈殉情死了,外婆悲痛欲绝,没多久就跟着去了,外公也病倒了,没人管我了,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季抒繁自嘲地笑了笑。
“我管你。这天气,这桶冰激凌吃完……啧,准得窜三天。”说着贺征就从他怀里端走了冰激凌桶,“原则上,我们老贺家也是不许小孩儿吃这么多冰激凌的——”
“我又不是小孩儿。”季抒繁及时纠正。
“被爱的时候,可以当小孩儿。”贺征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嬉笑道,“再说了,我还养过五岁的季抒繁呢,‘哥哥、哥哥’地叫,稀罕死了,你不认账也不行啊,我有视频为证。”
“……”往事不堪回首,季抒繁横了他一眼,一头倒在他的肩膀上,“好困,我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也差不多。”贺征用他的勺子舀了一勺吃掉,五官瞬间凑在一起打架,“又甜又冰,牙酸得很,快别吃了!”
“就这?老年人,赶明儿去补补牙釉质吧。”季抒繁哼道。
“你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都是奔三的人,彼此彼此啦。”贺征顺理成章地把冰激凌桶塞回冰柜,关上冰箱门。
旋即,光线泯灭,偌大的房子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季抒繁忍不住往贺征怀里拱了拱,贺征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调侃地问:“怕黑还是怕鬼?”
“怎么可能。”
“那就是怕孤单。”
季抒繁双手环住他的腰,不再吭声。
“阿繁,亲人离世是无解的课题,我们终其一生都在经历。我爷爷奶奶是知青,年轻的时候被安排到延安一带插队,支援当地的农村建设,不幸得了急性肝炎,一个传染俩,打了报告回B市治疗,结果病还没好透又去参加挖防空洞的劳动,落下了病根,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做梦都会梦到爷爷带我去公园开卡丁车,奶奶给我做素丸子吃。”贺征宽慰道,“万事万物都有尽头,但是思念没有,以后你的头上会多一颗护佑你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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