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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什么情况?改日把他叫来让我掌掌眼。”
薛时依顿时脸发热,哦一声,乖乖应下了。旋即,她又补了一句,“我觉得您定然会满意他的。”
薛清挑眉,不太相信。
“从前我们去拜见您时,”薛时依捧起对方腰间的青铜小镜,力证所言非虚,“您都把这个赠给他了。”
她清楚这青铜小镜从前归祖父所有,后来祖父将它留给了祖母,祖母对它珍视非常。
当初知道祖母把青铜小镜传给陆成君时,薛时依心中不免讶异。
“此话当真?”
不料,听到这事的薛清却陡然坐直了身子,她眉头紧锁,语气不自觉沉了沉。先前展露在她眉宇间的轻松愉悦此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肃然。
空气,莫名凝重起来。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薛时依立马摆正了姿态,认真回答:“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薛清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青铜小镜,垂眉陷入思索,良久,长舒一口气。
怎会如此。
她怎会将这关乎薛家命脉的信物交给外人。
“等回了府,你到书房等我,将上辈子的事情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薛清相信自己,上一世的她敢这样做,必然有其道理。
她拍了拍薛时依的肩,“时机未到,这铜镜背后的渊源祖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一定会有时机成熟的那天。”
薛时依不知薛清内心的复杂,她对祖母抱有天然的信任,祖母叫她等,那她就等好了。
只是此刻,她心底幽幽划过一个念头。
好你个陆成君。
现在你瞒我的事又多一件。
*
今夜薛府的晚膳是不必说的丰盛,得益于祖母的纵容,薛时依又能吃上点小酒。
宴后,她故计重施,打算再偷偷揣一壶果酒回自己院子。
醇厚酒水轻轻晃荡着,与烈烈果香一起被封在银壶里,没有溢出半点,只静静等待着有缘人。可这一回,薛时依还没走出偏厅就被薛母拦住了。
慈眉善目的贵妇人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骂,“看我逮到什么,这是谁家的小酒蒙子?”
薛时依遗憾地上交了赃物。
“孺子可教。”
她失去果酒,得到薛母摸摸头。
一旁的薛雍阳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如愿得到眼刀。
秋空悬月,皎皎光华将庭中映得亮堂堂,如积水空明。中秋将至,近来夜月总是圆如玉盘,赏心悦目。
少见地,薛时依碰见在抄手游廊里驻足的罗养青。他长身玉立,仰首,一眨不眨地望着天上星汉。
“在观星?”
罗养青想了想,摇头,“在思乡。”
他的故乡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地,又双亲皆亡了。薛时依动了动唇,一时伤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判断不好他需不需要安慰。
罗养青更豁达些,瞧出她的感伤,露出爽朗的笑。
“我是想我义父烤的羊了,这时节的羊腿最肥美不过了。”
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可惜你没去过北地,不知道那滋味。”
薛时依扬起笑,“那可未必。”
北地的话,她当然去过。
夜风微凉,吹散朦胧酒意,薛时依原本微烫的脸颊,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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