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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窝着的身影又撷住了她的目光。

游芳雪又趴在书案上睡觉,之前赠给她拭汗的素白罗帕被她一丝不苟地叠放在桌角。

一连好几日,每次薛时依到学堂,总能瞧见她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

明明刚开学那几日游芳雪还不是这副惫懒模样,如今来得早却不是为了读书,更像是完成什么任务。而且不知为何,她直觉游芳雪像是在逼自己比她来得早似的。

薛时依看得久了,趴在桌上的人有所察觉,抬起头来。晨光温和如水,浸透书堂,四目相对间,薛时依歪了歪头,温声问好:“早。”

游芳雪神色还带着睡不醒的烦躁,她钝钝地反应了几息,才慢吞吞回了一句,语气冷淡。

“你也早。”

旋即,她又重新把头埋进臂弯,在薛时依听不到的地方,叹了一句报应。

如今这一切都是她看陆成君热闹的报应。

落座后,薛时依回味了方才那句话,活了几十年,她不至于听不出其中藏着的不悦。

她微微侧头,余光望了游芳雪一眼,复盘起这几日在学堂里做过的事,不觉得自己有过错。这几天她一心扑在读书上,余下时间都紧锣密鼓地忙着预防未来的灾祸。

除了那日与陆成君说了几句话,难道对方因此心生了不满么?

这世上的善意恶意并不都需要坚实的理由,薛时依不会为这些琐碎的事神伤,只是不希望第一个在千山书院与她起冲突的是游芳雪。

罗子慈来学堂时,其余贵女也到得差不多了。夫子还没来,学堂里似落满了好鸣的鸟儿,被雨淋了一样吵闹,她目光滑过高髻粉面的女郎们,落在窗边垂眸执书的玉人身上,不自觉扬唇。

她从前不喜欢早到书院,却因为一个人觉得以后可以早来。

“我来的路上遇到教习,她说小测答卷已改完了。”

罗子慈坐到薛时依身旁,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这么快?”

薛时依果然被吸引,放下书卷,“这么快?”

她点头,“等夫子一来,就会立马将批过的考卷发下来。”

薛时依闭眼,双手合十,小声开口:“希望至少得乙。”

她还是有些没底气,罗子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当然会了。”

第一堂课的夫子不是学院里的夫子,而是来讲学的年轻士子,虽是男子,却生了双勾魂的狐狸眼。甫一进门,他便欢快地抱着考卷分发给众人,笑容里满漾幸灾乐祸。

“快瞧瞧你们各自的考卷,我抱了一路,可辛苦了!”

像是路边高声吆喝着兜售杂货的漂亮货郎,很热心肠,就是有点不顾学子死活了。

这个人是薛时依极熟识的,也是她来千山书院的原因之一。虽然已十年未见了,但是一看到他便能忆起姓名——沈令襟。

薛沈两家私交甚笃,他更是哥哥的莫逆好友。薛雍阳与沈令襟年纪相仿,打小就玩得好,薛时依幼时看过他俩一块儿翻墙去茶楼听戏,那时若不是薛雍阳拦着,他还打算把才几岁的薛时依也揣去。

沈令襟为人开朗善谈,又俊美风趣,是这一代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眼下任职于御史台,前途光鲜如锦。

但就在今年,他死于一场说来可惜的意外。前世薛雍阳沉郁了好长一段时间,从此听不得沈令襟的名字。而且薛时依记得,多年后大理寺厘清真相,天下人才知晓那原是场谋杀。

小测成绩一下来,学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私语,夹杂着低呼或叹气。

考卷发到书案上了,薛时依将夫子批了成绩那面哗地一声翻过去,闭上眼,不愿直面。

沈令襟正四处溜达着,眼尖地瞧见这一幕,立马伸手帮她掀考卷,笑没了眼,“有什么不敢看的,我帮你看——”

“瞧,多好,你得了甲呢!”

他举起来端详几眼,“几学堂加起来得甲的人双手便数得过来,上甲更是只有两位,这成绩已经很好了。”

“真的?”薛时依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考卷。

果真是个末甲,龙飞凤舞地书在卷首,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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