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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他可以用尽手段,逼得我走投无路,可以断我生计,毁我名誉,甚至可以……逼死我。”
说到“逼死我”三个字时,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令人心悸。
“但是,”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像出鞘的寒刃,带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想让我低头,想让我心甘情愿地、摇尾乞怜地走进他那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去做一只被他圈养、供他取乐的金丝雀——”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最后四个字:
“绝。无。可。能。”
说完,他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甚至没有等待对方的反应,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一次,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因为愤怒而摔手机,或者因为绝望而疯狂奔跑。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握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闪烁的、象征着繁华与欲望的都市灯火。夜风吹动他单薄的衣衫,更显得他身形消瘦,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但他挺直的脊梁,却像一根钉在地上的标枪,没有丝毫弯曲。
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都要坚定的决心,在他空洞的眼神深处,如同极地冰原下的地火,悄然滋生、蔓延。
他知道,这番彻底撕破脸皮的回应,将会激怒那个掌控着他命运的男人,接下来,他和他母亲,可能要面对的是更加猛烈、更加残酷、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风暴。
但是,他不在乎了。
底线,就在这里。清晰无比,坚不可摧。
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这不再是少年意气的冲动,而是历经磨难、看透现实后,一种近乎悲壮的、对自己人格和尊严的最后坚守。
第38章 深夜的独白
挂断那个彻底摊牌、不留一丝余地的电话后,方星河没有立刻回到那间冰冷压抑的出租屋,也没有返回喧嚣嘈杂的物流仓库继续工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悲愤、决绝和巨大空虚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剧烈地冲撞,急需一个空旷的、能够容纳他此刻汹涌心绪的地方。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在寂静的校园里游荡,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校园深处那座有着百年历史的、标志性的钟楼。
这座哥特式风格的钟楼,是清北大学的象征,也是校园的制高点。平日里除了管理员,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登上楼顶。
他沿着狭窄、昏暗、盘旋而上的石阶,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沉重的心跳上。石阶冰冷而粗糙,扶手布满岁月的痕迹。
终于,他推开了通往顶层平台那扇沉重的、吱呀作响的木门。刹那间,强劲而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猎猎作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高空清冷而稀薄的空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部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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