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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小卡，“这是上周我特意找代购买的，限定版！”

合雨悠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状似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不是买了拍立得吗？就是……”她犹豫了一下，“五十七中那个校草……”

“凌湛啊，”罗雅萱的神情一下暗淡，“别提了，他都快一个月没来上课了。”她把小卡收起来，叹气，“听说是请了病假还是怎么的，可能不读了。”

“病假？不读了？”合雨悠手里的画笔掉在了画板上。

“你没事吧？”小萱帮她捡起，“是不是太热了？脸这么红。”

合雨悠摇摇头，强装镇定地调起颜料。但画笔微微发抖，蓝色和红色心绪不宁地晕染在一起。

她一是怕凌湛生病，二是担心他是不是直接出国读书了……因为在国外，所以自己联系不到他人。不管是不是出国、还是生病了，总得有个信吧。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真病假病，”小萱继续说，“他们学校好多人都在打听，也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树叶被风吹得如作金石声。合雨悠低着头，情绪漫到鼻尖。

“合雨悠，”李翼拿着画具走过来，语气礼貌，“我能借一下你的英语卷子吗？”他个子很高，抱着画板时弓着背显得稍显拘谨，“我好像有几道选择题没做对……”

她抬头，阳光透过树隙在男生的镜片落下斑驳的光：“卷子在家里，我没带来，不好意思啊。”

“那，”他犹豫了一下，“那下课后我能和你一起去拿吗？”

合雨悠点点头，心不在焉答应，继续低头描绘眼前的风景。李翼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又回到自己的画架前。

写生课结束，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翼走在她旁边，不时瞄她的侧脸，但不敢多看。路过一家奶茶店，他突然停下：“你要喝奶茶吗？我给你买。”

“不用了，”她摇摇头，“快到了。”她的目光掠过街对面的五十七中，又迅速移开。

桦树林小区，四楼。

凌湛坐在电脑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键盘。剪了一晚上的片子，徐烨的电脑已经开始不停地跳帧，散热器烧得厉害，主机滚烫得可以煎蛋。

他穿着黑背心和宽松的短裤，小臂上的肌肉线条在显示器的光线下显得流畅分明。

“操。”他盯着又一次死机的电脑屏幕，烦躁地摸出烟。

徐烨从厨房端着泡面出来，看到这情形笑了：“我就说这破电脑不行，你还非要剪。算了吧，晚上跟我打球去不？”

凌湛找了个打火机，眉眼间带着倦意。他的睫毛在骨相完美的脸投下一片阴影，手腕上的青筋因为长时间操作而微微凸起。

“楼下网吧怎么样？”他问。

“有好几家，”徐烨吸溜着面条，“你要去的话，就去那家天虹，挺干净的，老板不抠门，机子都新。我打地下城从来没卡过。”

“行，”凌湛站起身，指节捏着那支没点着的烟。徐烨看着他穿鞋往外走，又忽然停下，说：“对了，象山中学你去过吗？”

徐烨：“啊？没去过啊，他们学校很一般吧，升学率都马马虎虎。”

凌湛说：“帮我找件他们学校校服呢？”

徐烨问他要干嘛，他也没说，徐烨就说成：“这几天我帮你借一件啊。”而后继续低头干面。

这一个月，凌湛除了在家颓废，偶尔下楼买包烟，就是在楼上剪片子和看电影拉片。离家时身上带的现金不多，但也不在乎。晚上偶尔和徐烨去台球厅打台球，他技术好，赢点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