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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垂着一道珠帘,隐约可见帘后之后,端坐着一个华裙垂髻的妇人。
耳畔是楼下细碎喧嚣的人声,另一边,妇人还在继续说着方才的话:“……那晚回去,他就被噩梦魇住,半夜时手脚挣动,我也被惊醒,只听到他恐惧地唤着父皇、父皇,时而又狂呼国师您的名字。等我将他推醒,他大汗淋漓,面色青白,告诉我自己梦到了不祥之事,梦里他的父皇变成了乌鸦,道他残害手足,要啄食他的血肉。”
她柔柔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只是被陛下的举止吓到,不曾想,接连数日他都做了同样的噩梦。幼年时,陛下宠爱三皇子,对殿下不冷不热,大概成了一块心病,偏偏这时发作,殿下本就心思细腻多疑,疑心有什么不可窥见之物缠身,又害怕是因为与您的事,被陛下猜出,对他有怨。”
听到“不可窥见之物”,符无华的视线终于从窗外收回,看向屏风后的女人。
“殿下以为有鬼魂怨气缠身?”
“正是如此,因这几夜的事,他面色不好,睡觉都让侍卫们把守在门外。我听他道,在继位之前,想请您一同前往天坛, 祭拜天地祖先,除去不祥之兆。”
符无华并不意外,从前他选择姬慈,正是因为他心性偏激,这位降生在天灾的太子,活在算计中,只消生出一点多疑的念头,便会扎根在心里,永忘不了。
姬全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都更像姬容天,他本就是一个偏心之人,原本的太子之位是要给姬全的。若不是姬全太不成器,姬容天仍然偏宠,姬慈又怎会如此心生不忿?
临近他们谋划达到目的的时日,符无华只有一点意外,他原本为了使姬容天感受那种生不如死、犹如凌迟的折磨,特制了这种慢性毒药,没想到姬容天竟还能抵抗药力,突然抓住姬慈,好在这药早已毒哑了他的喉咙,他依然什么话也说不了。
若能帮姬慈解决恐惧忧虑,姬慈会对他更为信用。
这种手段控制这个人再适合不过,他从来也是如此。
符无华转向这位妇人,点了点头:“想来是陛下久病,身环浊气阴念,殿下近身,沾染业孽,此事我已知晓,定会同殿下相议,夫人请回吧。”
妇人坐在原位,没有起身离开,沉吟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国师大人,您说我腹中之子,必是来日天子,殿下如今这样,我是否该远离些许,以免……”
她的手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原是已经怀有了胎儿。她与太子是为了权力而联姻,经年相处,感情虽稳定,但久不怀子,自从国师符无华寻到她,告诉她帝星将诞,不久后果然得子,太子亦对她亲近许多,她日日将其视若珍宝,更对国师之言深信不疑。
“夫人尽可放心,既为帝星,何惧宵小邪祟之侵?”
得到符无华这样的话,太子妃这才心中安定,向符无华作礼,重新戴上幂篱,从阁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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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无华待她离开后,重新烧热茶炉,阁中安静下来,他不急于回去,独自在这清泉楼中,从午后坐到日暮之后,目光向着窗外,仿佛已习惯了这几近枯寂的独坐。
黄昏铺满天际,人们开始返家,清泉楼内,有晚宴开席,又不知是何家公子在宴请宾客,喧哗的笑声、谈话声、呼喝声填满高楼,纷涌向外溢出。不时,有歌舞开始,伶人唱词,乐师鼓乐,低柔清润的音律,翻动轻快,恍如盛世之治时的美梦,自房梁盘旋、盘旋……直至被帝京的夜色容纳。
符无华也拿起放在手边的陶埙,那是一个有些旧、但保养得很好的埙,颜色沉朴,当他吹奏时,便有醇厚低哀的声音自其中发出,仿佛和风同鸣,伴着清丽的曲子,倒像是极盛背面的极衰,忧婉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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