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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死伤惨重,现在竟没有一个人在他身旁拦住木杖。
刃头突然扭曲内卷,没有人出手,但仿佛空气中有道气力,轻轻将它捏弯,巫祝漆黑的眼里,映入一片雀绿的波澜。
华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玉尺,在巫祝的头顶,轻轻地一敲,如为参悟者一棒指点。
巫祝站在那,微微张开口,神色凝固,血自额顶流下,分成三股,在面容上蜿蜒滑下。
满头发饰与颈下傩面微微颤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连同木杖一起,直挺挺往后倒去,双眼凸出,生机断绝。祭司衣冠沉重,尸首倒地时也轰然一声,宛如叹息。
若有人在此时剖开,便会发现,巫祝颅内的骨头,已经尽数粉碎。
第40章 神兮常在有无间·四
满堂死寂。
血流动的声音潺潺如暗河,在砖面铺开,玉尺没有沾染任何一滴血,轻轻在空中划过,重归于神使的臂怀间。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正因为慢,反而让在场几个人心中发冷。他没有刻意隐匿自己的步法,所以当时,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持着玉尺的神使是如何踏前、伸手、击杀巫祝。
他的动作浑然自若,落在习武人眼里,那稍显得太过朴实简单,甚至破绽百出,即便脑海中已闪过数种抵挡应对的招数,他们却仿佛被时间凝固在原地,看着神使缓缓出手,至巫祝倒地而亡,他们才惊觉回神:眼中数息,现实不过才过了一瞬。
这是绝顶高手出神入化的一招,足以震慑任何心怀不轨之人。
巫祝决意在最后动手,便已经存了死志,至于他为何要杀碧土月神,他是否在计划什么,又成了新的未解谜团。
神使替碧土月神拦下刺杀之后,后退归回原位。这场闹剧以一种荒唐又迅疾的结果落幕,背叛者身死,潦草得让人茫然,而中心的碧土月神倚靠在榻上,一直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这才挥了挥手,淡声道:“将其分三千,祭鬼煞而食。”
四方立刻有宫人上来,将巫祝以及其他宫人的尸体抬下去,地面上的血也迅速被擦拭干净,亮堂得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任道长,此番若非是你,吾竟不知他包藏祸心久矣。”碧土月神帘后目光一转,看向任长羁,“不知任道长,是怎么看出巫祝在神眼之中下了毒?”
“神母手通天地,自然不会被此物毒害,若不是阴差阳错,使巫祝露了一点破绽,小老儿未必能看穿。寿诞前,侍奉神眼的一个宫人误放出一枚神眼,被食净血肉,小老儿去看过尸体,才生出怀疑。他做事时不小心流划破手指,血珠沾染到神眼身上,吸引神眼飞到他皮肤之上,宫人本身的血液中并没有秘毒,所以神眼没有立刻自爆。”
任长羁碰了碰脑后一个致命穴位,“宫人不是死于神眼吸食,而是有人在神眼毒发的那瞬间,杀死了他。这时,他的皮肤受毒侵蚀,脱离血肉,但并没有被抓裂,巫祝取了另一只干净的神眼,放在他身上,尸体血肉被吃干净了,留下了一副完整的皮,造成往日神眼食血肉的假象。”
若宫人死态可疑,必然招引宴前他人的怀疑,巫祝才如此大费周章。
能如此周密地控制监视神眼,本就是巫祝的身份最为方便,任长羁推断的或许有不够严谨的地方,但宁可信其有。
碧土月神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仿佛死的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不是位高权重的巫祝。
“此事吾已明了。论功行赏,你们有何想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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