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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落座之后,庆功宴便开始了。
他与奉仞饮了两杯酒,询问他近况,谈了些体己话,又提点他处理与朝政相关的消息。
奉仞本家遥远,严丞相对自己在帝京都有照顾,对这位长辈很是敬仰:“多谢丞相提点,我定会多加注意。”
“嗯,圣上提拔你为副指挥使,想必寄予厚望。”严煊虽如此说,神色之间却并无喜色,“现在跟着吕指挥使,当潜心多学一些。”
他怀有心事,几次看向吕西薄,似乎察觉这次案件落幕的隐患,只是此时并不确定,便也没有言出。奉仞对他的话语虽然心有疑虑,但也并未多想。
严煊只为了来庆贺奉仞升职,与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话可以多说,稍坐了半个时辰,和吕西薄谈了些话,便离开了断金司。
丞相一走,断金司众人皆肉眼可见地轻松下来,毕竟大部分人并非是官家出身的,天家之刃又与这些权臣绝称不上关系和谐,立场上互相忌惮,作风上互不顺眼。
酒盏往来,声色馥郁,席间气氛渐渐热络喧闹,今夜庆功宴的主角奉仞,已经被同僚们劝了好几轮酒。
断金卫素来办案时就行事夸张,时常无法无天,酒入肠中,熏得满腔热意待发,往日勉强压抑本性,现在就越发闹腾。投壶、拼酒、吵架、甚至拔出武器当堂比试,玩些江湖下九流把式,旁边还有人在下注对赌输赢,一锅粥般乱,吕西薄倒是见怪不怪的稳当。
不多时,有人喝醉了,与人比投壶已捏不住箭矢,眼见输得满兜一个子不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想起旧事,突然拍案而起,说起奉仞十五岁在中秋宴上的五星同归,寻衅对手有没有胆量应战。
往常秉公办事,他们对奉仞一向敬而远之,如今喝多了酒汤飘了,七八个人如犬群过境,呼啦簇拥过来,不容他拒绝,把投壶的箭放到奉仞手中。
七嘴八舌,要他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五星同归,便是五箭齐投,共入壶中,投壶不用内力,是武者们间默认的规矩。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然而箭未捆在一起,投出时必然各生轨道,即便是三星同归,也已经算得上佼佼者。
奉仞十五岁的五星同归,很是让人津津乐道一段时日,当然也有人不信,只说不过是运气,那时奉仞心高气傲,不屑去辩驳。再后来,他性格渐渐沉稳,自觉投壶是贪玩好乐,为了律己,便很少再碰。
如今众人旧事重提,他面皮不由发热,如同被推上台表演,偏偏人人起哄,连壶都已经端到他面前。
“副指挥使听说有三四年没玩过投壶,若投中煞煞他风头,往后你便是我大哥!你说一,老子绝不说二!”
“什么大哥不大哥,那都虚的,你至少该赌几杯酒?几块金?”
“滚犊子……”
耳边吵吵闹闹,奉仞酒量不高,实则已经半醉了,只是他喝酒上头时十分安静,端坐在座上,看起来仿佛丝毫没醉,神色也如平常不近人情,唯有面皮覆红,犹自敛眉认真道:“不可,断金司又非江湖帮派,你我各司其职,只需做好分内之事……”
他说的话无人专心听,催着他握住五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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