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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也算最好的体面。
他们做这事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不言不语地配合,好像在死面前共有了善良的默契。唯独解碧天没有参与,他只在一边拾起纱幔擦自己的刀,浓稠的黑血流过刀面,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正如他的神态寻常,无法找到任何变动与破绽,仿佛与任何一次杀人并无不同。
做好后,几人的衣物已经皆是污血满身,盈着属于蓼尸的苦涩腥气,只是经此一事,无心去整理仪表。
万同悲向奉仞作揖,从怀中取出一枚竹哨:“奉大人,我们之间多有误解,只是一时恐怕难以解释。在下知晓大人绝非蝇营狗苟之辈,不会强人所难,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各自寻找所求之物。只是还请奉大人收下这一枚青哨,若遇险境,或可照应一二。”
奉仞接过青哨,并不多语:“如此也好。”
万同悲同他们一一告辞,经行解碧天身旁时,他目光闪动,似乎有什么想说,但终究没有开口,只对他拱手一礼,便去追已经不耐烦礼节、推门而去的虞秋娘。
待到他们二人离去片刻,奉仞才转向公孙屏:“去跟着他们,公主有我在。”
公孙屏却没动,只将目光挪到后面的解碧天身上,努了努嘴,意思很明显。
奉仞从牙齿里蹦出字句:“怎么,怕我被狼吃了?”
这语调已经趋近关外严冬腊月的温度,即将结霜三百尺,端是黑云压城,燕都贼子望之无不胆战心惊、连夜跑路的面色。公孙屏安排来跟着奉仞做了几年的事,摸透奉仞七八成的脾气,他只知道,此刻比起独自面对蓼尸,还是抗命的后果比较严重。
公孙屏老老实实将姬瑛交给奉仞,窜出门外潜行而去。
“奉大人还是不信他们?”
屋中又剩他们两人,解碧天不着急走,又和奉仞约法三章过,打定主意跟着他,这会人都走干净了,便主动与他搭话。
然而奉仞半天都未发一词,只是将姬瑛抱起,扯下屋中纱帐将她绑紧在自己怀中。
呼吸踱近,到他的身后,总是太没分寸的距离。流风微动,解碧天伸手要去碰奉仞的肩,却见一双眼冷冷钉来,手腕瞬间被奉仞反攥。奉仞五指极用力,以至于腕骨传来剧痛,汲取着两道薄冰刀似的视线,解碧天却还自若地明知故问。
“你生气了?”
“……”
“她被制成蓼尸,非人非鬼之物,留在世上也不过是痛苦。奉大人心地善良,想必不忍心,我代为效劳便好了。”
“她既然还有自我意识,说明受秘术的残害还未深入骨髓。一个人若想死,无需别人来杀;一个人若想死,便不会这样一点一点博回来的生机!”奉仞压低着含怒的声音,“既然有意识,就还是人,而不是鬼。她中的是毒,这处地界有无数秘密,未尝没有办法,若能找到制作蓼尸的人,也许她还能够变回原来的样子。”
“一个虚设的希望,她等得了多久?一年,一个月,大概可能只有一个时辰。”
“未去寻解救之法,又岂知已无生路?”
他们针锋相对的争论中,不知哪句话倏忽惹到解碧天的不快,他原本冷静得轻慢的神色微微凝滞住。
凌厉如弯刃的眉簇压着眼,本就阴鸷,鬓发掩住他眼尾的几下抽动。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陷阱?也许她就像阿叶,是那些人设计的骗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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